劉琮後續軍馬沿江而走,一路向東,他們急著接應麴義,故而由鄧芝率中軍和前軍合一,急向蕪湖,本來劉琮也想與中軍同行,卻被鄧芝給攔下了,沒辦法隻好和田化的後軍一路,緩緩而行,這日抹過了銅陵,大軍正行之間一陣鳴鏑之聲響起,無數響箭從兩旁樹叢之中飛射出來,跟著殺聲響起和左右各衝出兩路人馬向著豫章軍殺了過來。
左首一軍都是蠻牌軍,當先一人四荀開外,騎下紅鬃馬,掌中舞著一口閃金鳳首刀,三綹長髯隨風飄揚,大喝道:“哪一個是劉琮小兒,快來受死!”說話間那些蠻牌軍都滾了進來,蠻牌護身,手中執了刀斧向著戰馬的馬腿亂砍。
右首一路,卻都是騎兵,雖然他們騎得都是江南矮馬,但是來勢洶洶,當先一將二十出頭,手裏輪著一件奇門兵器丹頂鶴啄,向著劉琮軍殺了過來,劉琮怒哼一聲,道:“武安國向左,張世平助田將軍鎮軍,我向右!”說完在馬上提了雙戟向著右首衝去,田化剛要攔截就聽前麵虎嘯豹吼,卻是十來隻猛獸衝了過來,豫章軍雖然打了幾場勝仗膽略大了幾分,可是他們一向隻和人打,從來沒有和猛獸打得經驗,立時就亂了陣腳,田化臉色一變,催馬向前,大聲叫道:“來得是石霸嗎!”
隨著話音一個白發白須的男子著一身道袍,騎一匹猛虎而來,手裏提著一條龍尾金鞭,大聲叫道:“田鬆穀,看往日綠林情份,你現在走,本尊絕不殺你!”此人正是霍山石霸,他天生就是白發白須,得了異人的幫助,會使役猛獸,就打扮成了這幅樣子,自稱是天上玄壇神君轉世,隻是真實本事倒並不怎麼樣。
田化冷哼一聲,輪手中蓮花荷葉镋向一隻撲過來的猛虎拍了過去,那虎曆嘯一聲,一閃身就讓過去了,一爪子向著田化的座騎抓來,田化的镋向前一送,和虎的爪子撞在一起,田化把全身的力氣都給用上了,可是卻仍被那隻老虎隨便一爪給拍開了蓮花荷葉镋,好在這一下把虎也給擋住了,倒是沒有傷到座騎。
石霸放聲大笑,聲音尖利刺耳,而且笑到後麵,改成了尖尖的口哨聲,十幾隻虎豹像是得了什麼令了一般,嚎叫著向前衝去,眨眼工夫傷了百餘人。
張世平大聲叫道:“舉火!快舉火!”他是販馬出身,雖然不會馴獸,但是也深知獸理,當下指揮軍卒解下長衣,都縛在槍上,用火點燃,向著那些虎豹亂舞,虎豹天生懼火,一時之間不敢向前,隻是它們見血之後,野性起了,也不肯就這樣退去,圍著豫章軍怪叫不休。
張世平放眼看去,就見石霸身後還有一哨人馬,當先一人錦色箭衣,卻沒有穿甲,他心中一動叫過身邊的一個久在豫章的兵士問道:“哪個人你可認得?”兵士望了一眼,道:“哪是前豫章太守華大人!”
張世平冷哼一聲,心道:“就料定是你!”催馬到了田化身邊指了華歆給田化,道:“鬆穀兄的武功在小弟之上,擒賊擒王,他們沒有多少人馬,鬆穀兄衝陣拿他,我來纏住這個石霸就是了。”
田化眼見張世平指揮部下擋那些虎豹有些法門,於是應了一聲,帶了一隊精騎,向著對麵衝去,石霸見了,大吼一聲,催虎來迎,張世平催馬過來,輪銀錘擋住石霸,隻是剛一動手,他的馬四腿就軟了,不往的後退,石霸看出便宜,一撫虎頭,他騎的老虎大吼一聲,張世平的馬幹脆就倒下了,惡虎大叫一聲,向著張世平撲了過來,張世平從馬身上跳了起來,就地立在那裏,看著惡虎撲來,輪起銀錘狠狠的敲在了惡虎的頭上,惡虎慘叫一聲,疼得就地一滾,把石霸給甩了下來。
張世平也不理石霸,搶了一麵軍旗,就小卒手裏引了火向著惡虎身上拍了過去,惡虎被火燒得慘叫一聲,轉身逃了,其它的軍卒也拿了軍旗燃火來燒虎豹,那些虎豹都被燒得野性發了,四下亂咬,把那些蠻牌兵給咬傷不少,石霸已經叱喝不住它們了。
武安國本來被那些蠻牌兵逼得連連後走,這會虎豹一亂,他的壓力減去不少,當下輪了鐵錘衝陣向前衝去,那個使鳳首刀的正是陳策,看著武安國過來,冷笑道:“斷手殘賊,也敢來送死嗎!”說完抬手就是一刀,武安國揮錘蕩開,跟著二馬錯鐙,武安國搶在了左側,左臂一揮,裝在上麵的鐵鉤向著陳策的後背劈去,同時大聲叫道:“你看看我的斷手廢也不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