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怎麼說也是經曆過大事的人了,兩世年齡加起來都三十多歲了,而曹家叔侄五人當中年紀最大的曹純也不過十九歲,劉琮自然是應付自如了,他滿麵堆笑的道:“原來是曹丞相的家人,小可在許都的時候就聽說過幾位了,隻是未及拜見,沒想到卻能在這裏遇到,當真是三生有幸啊。”
曹彰好奇的道:“你聽說過我?”劉琮笑道:“我在許都的時候聽人說,樂浪郡進猛虎一隻,相府眾人無一敢直對猛虎,而三公子卻捉虎尾纏在臂上來回走動,猛虎莫敢反抗,便如小貓一般的馴服,外人無不以為奇事。”
曹彰放聲大笑道:“那是那幫人胡說的,那隻虎是馴好了的,哪有什麼老虎的威風,不然我就騎它出來了。”
曹真等人暗翻白眼,那虎就算是被人馴好的,可也是猛獸之王,要不是你小子一頓痛捶,給打得老實了,它能讓你抓它的尾巴。
劉琮好奇的問道:“幾位世兄,這是要去哪裏啊?”曹純有些尷尬的道:“不……不去哪裏,我們不去哪裏。對了,劉揚州這是去哪裏啊?好像這不是回揚州的路吧?”
劉琮笑道:“琮聽聞曹丞相在和呂溫侯交戰,正好琮在北地購得了一批好馬,所以想送到徐州軍前,助曹丞相一臂之力。”
曹彰拍掌叫道:“太好了,我們就是要去徐州!不如同走。”曹純惱火的瞪了一眼曹彰,劉琮已經明白他們幾個必然是偷著跑出來去徐州看熱鬧的了,思忖片刻道:“如此最好,我的馬隊還在後麵,幾位可否稍等一會啊?”
曹純還沒等說話,曹彰已經叫道:“好、好、好,沒什麼不好的。”說完涎著臉向董白道:“好姐姐,把你的馬借我騎一會好嗎?”九歲小孩兒,作出這樣的舉動一點也不招人厭惡,基本上沒有誰會拒絕他,可是董白偏偏例外,一瞪眼道:“不行!”曹彰失望已極,不由得垂頭喪氣的站在一旁,眼饞的看著紫翼豹。
過了一會韓荀帶著人馬趕了上來,曹彰看到那二百匹好馬,眼睛一下就亮了,急忙撲了上去,按個的看了起來,劉琮雖然不知道曹彰後來當任城王的時候,愛馬到了拿自己的姬妾去換馬的事,但是看到他望著馬匹兩隻眼睛裏都是小星星,也知道他愛馬到了極點,於是向著韓荀打了聲招呼,讓他不要管曹彰隨他的意就是了,然後安排麴勇紮營,曹純、曹真、曹休、夏侯尚四人到帳中休息,麴勇作為他的秘密武器,所以劉琮並沒有向曹純他們介紹他,普元倒是向曹家叔侄介紹了,可是曹家叔侄隻道他是一個講經的和尚,並沒有當一回事。
過了一會酒席擺了上來了,劉琮讓人去喊曹彰,曹真笑道:“不必理他,他看到好馬就顧不得吃飯了。”正說著帳簾挑開,曹彰跑了進來,一臉失望的道:“都是尋常的馬,沒有一匹入了我的眼的。”劉琮看得好笑,道:“這樣,我在北地有朋友販馬,下回再有戰馬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挑一匹好馬送給你。”
曹彰眼睛一亮,拍掌道:“你可不要失言!”劉琮雖然對曹操極為痛恨,但是看著曹彰卻沒有那樣的厭惡感,於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不管在什麼地方,隻要得了好馬,就一定會送你一匹的!”
曹彰大笑道:“好,你這個朋友,我交下了!”說完拿了一碗酒向著劉琮虛敬一下,然後一口喝幹,劉琮叫道:“壯哉。”也跟著一口喝幹了碗裏的酒。
當夜幾個人痛飲一番,劉琮不知道為什麼重生之後酒量一直大的驚人,而曹彰卻是天生海量,兩個人碰在一處,喝得天昏地暗,如果不是董白攔阻,兩個人能喝一夜。
當夜無話,幾個人好睡一夜之後,第二天拔營向著下邳方向前進,四天之後,已然到了下邳,離著還遠就已經看到旌旗飛揚了,遠遠的戰鼓聲聲,讓幾個人身體裏的血一下子都湧了上來。
曹彰大聲叫道:“好像是在打仗呢,我們快過去看看!”說完一拍坐下爪黃飛電向前衝了出去,劉琮急忙向韓荀叫道:“你帶著馬隊慢慢趕來!”說完和董白、曹純、曹真、曹休、夏侯尚追著曹彰而去,麴勇招呼了先登營跟在他們的身後,保護劉琮、董白二人的安全。
小小的馬隊徑直衝上了一處高坡向下望去,隻見古城下邳屹立在那裏,城外四麵都是曹軍的旗號,連營上百,綿延如林,一麵麵大旗隨風吹拂不定,萬千大軍一齊出動,在城與大營之間絞殺著。
眾人向著山下望去,就見曹軍十營軍馬,死死的圍住了一個,此人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在人群之中馳騁來去,十營軍馬竟然不能擋住他一個人,在他畫戟指處,曹軍波開浪裂一般的給他讓開道路,看著他從下邳城向著曹營一點點的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