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元勒住戰馬,仔細看了看對麵的兩個大王,叫道:“你二人可是黃河渡的那兩個小子嗎?”杜遠陪著笑臉道:“大師好眼色,我們兄弟當年還跟著高總瓢把子去賀過張大王繼任呢。”
普元哼了一聲,把馬帶住,道:“那兩個小子是幹什麼的?不長眼睛嗎,一番二番的來找灑家的麻煩?”廖化一笑,回頭把毛仁、苟章二人給叫了出來,說道:“他們是去年才落草的,所以不認識大師。二位賢弟,這位乃是河北黑山寨的普元大師,還不見禮。”
毛仁、苟章都羞慚滿麵的上前給普元陪罪,普元哼了一聲,道:“灑家本不欲和你們一般見識,隻是灑家現在改了門庭了,你們得罪了灑家的瓢把子,卻要他說了話才能放過你們。”說完撥馬回去。
毛仁、苟章兩個一臉苦相的向著廖化、杜遠兩個道:“二位哥哥,若是那個普元的瓢把子不依不饒怎麼辦啊?”
杜遠笑道:“那二位就自求多福吧,那和尚發起威來,我們兩個一齊動手也攔不住他。”
毛仁、苟章哭喪著臉著站在那裏,他們隻是綠林之中的小角色,實在沒有什麼本事,若是沒有人幫襯,那得罪了黑山軍的頭領隻怕是必死無疑了。
就在這會工夫又是一隊人馬迎了過來,毛仁、苟章兩個看到帶頭的兩個大王,興奮的叫道:“二位哥哥!”對麵的兩個大王一個叫龔都,一個叫劉僻,都是汝南雞頭山的大王,和毛仁、苟章是盟兄弟,見他們急忙過來招呼,毛仁、苟章兩個把剛才的事一說,龔都、劉僻同時變色,他們都是黃巾軍餘部,自然聽說過普元的名頭,那裏敢過去捋虎須啊。
毛仁、苟章一看這兩個盟兄也是毫無辦法,不由得臉上更苦,劉僻看不過眼道:“小兄帶了一尊流金銅人,二位賢弟拿過去請罪就是了。”
他們說話的工夫,普元引著劉琮、董白、張世平三人過來,大聲叫道:“灑家的瓢把子來了!”劉琮催馬向前,一拱手道:“小弟董渭,見過諸位英雄。”董白沒想到劉琮竟會借用她的化名,心裏一甜露出一分笑意來。
廖化是當年波才座下正部先鋒,劉僻是遠支宗室,這兩個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他們看了一眼劉琮,同時臉色一變,劉琮的年紀和氣度都絕不是綠林之中的作派,普元卻說是他新瓢把子,那明顯是降了官軍了,隻是他們想不出來這河南之地,哪一個家族之中有這麼一個少年人物。
廖化扯了杜遠,劉僻拉了龔都、毛仁、苟章一齊過來見禮,劉琮下馬回禮,然後道:“小弟是借了普元大師的麵子,來這裏參見高老爺子,還請各位看顧小弟。”說完深深一禮。
毛仁、苟章兩個見劉琮彬彬有禮,是個好說話的人,不由得故態重生,上前拍著劉琮的肩膀道:“好說、好說,我們兄弟罩著你,自然沒有……。”普元突然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兩個,毛仁、苟章的氣勢一下泄了,連忙退了開來。
劉琮笑道:“小弟也不是道上的,隻是來回販些馬匹,求些小利,這次帶三百匹好馬從北方回來販賣,聽說高老爺子要招開俠會,所以備下五十匹馬來見見高老爺子。”
龔都笑道:“應該的,既然要走商路,那在河南一帶,高總瓢把子的山門自然是要拜的。”他們說話的工夫,廖化走過去看了看劉琮他們的馬,然後轉回來向著劉僻低聲道:“都是北地軍馬,這些人的來頭不小啊。”
劉僻輕聲道:“會不會是曹操派來招安高總瓢把子的?不對,普元是河北路上的,難不成是袁紹的人?”廖化點頭道:“有這個可能。”
眾人說笑一番,劉琮刻意結納之下,加上廖化、劉僻二人的迎合,倒處得十分相宜,在亂世之中,綠林中人講究的是殺人放火受招安,所以不管是那一路派來招安使臣,都很客氣,沒準什麼時候就是一殿之臣了。
幾個人說得投契,幹脆不走了,就在這裏紮下營寨,有韓荀他們營寨紮得甚快,一會工夫就完事了,此時十月末的天氣,北方已經很冷了,劉琮的軍中帶有從東郡買來的好酒,眾人痛飲之下,更覺暢快,等到劉琮給他們三家,各送了十匹好馬之後,關係已經親密到了極點,當夜無話,第二天早上,才一同上路,向著芒碭山高家寨前進。
高家的大寨駐紮在芒碭山斬蛇坡,這裏據傳是漢高祖劉邦斬蛇起義的地方,傳說當年劉邦放走了被抓的民夫之後,就躲藏在這裏,此處古林當道,把大寨擋住,在林子後麵,一所大寨掩在群山之中,隻有一道寬大的高坡,可以通往大寨,劉琮和麴義這段時間學了一些用兵的法門,看到這裏之後,點首讚道:“好一處大寨,這樣的高坡,就是有十萬兵也隻能一點點的向裏填,必然成為寨中守軍的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