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烏壓壓的侍衛將王府圍的水泄不通。白香月一夜未睡,緊張地關注著外麵人們的動態。
“瞧你這黑眼圈,還是進去睡一會兒吧。”番王依舊坐在他的輪椅之上,一派泰然處之的姿態。“不用擔心,若是失敗,大不了一死罷了。”
原本上升出來的信心,一下子被這句話戳破,“哥哥,整個京城裏女王的耳目眾多,你究竟有幾成的把握?”
番王略帶沉思地說道:“一成。”
“一成?”那你實在不該殺了怒王。這話白香月不好說出口,畢竟哥哥是為了救她,若不是他一劍將怒王殺了,自己如今不知是什麼境地,也許是生不如死。
這樣下午不行,番王雖然能夠運籌帷幄,但京城的實力和兵力遠遠不及北柔,若女王發兵,這裏的士兵絕對會不戰而降。
“哥哥,你手上究竟有多少兵力?”白香月心急地問道。
“不多,三萬。”番王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勢,像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一般。
“三萬兵力,可對你衷心?”
“有一半兵力是怒王帶來的,對我衷心與否很難說了。”番王笑嘻嘻地說道。
白香月心裏一沉,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哥哥,讓我出城去搬救兵吧!如今隻有這一個辦法。”
番王目視羽扇,緘口不言。
“難道哥哥是不相信我嗎?”白香月急切地說道:“我母親尚且在京城,難道我還能自己跑了不成?哥哥為何信不過我?”
“我不是信不過你。”番王淡淡地說道:“我隻是信不過你搬來的救兵。”
“哥哥,就算藍辰興靠不住,總比我們在這裏坐以待斃的好。若你想要等來女王的赦免,那不如就此放我一條生路。”白香月決絕地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在等,或許女王會假裝沒有過這件事,讓你管轄京城這片土地。但是,你忘了她是誰了嗎?她絕不可能放過任何違逆她指令的人。”
番王握緊了手裏的羽扇,“我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難道她連一點親情都肯給我嗎?”他憤然地站了起來。多少年來,他一直坐在輪椅上,隻為女王心裏為他感到愧疚。可他欺騙了自己許多年,如今卻被白香月醍醐灌頂。不管自己是殘廢了也好,死了也好,烏爾嘎漓汐對他,都不會有一絲絲的親情。女王,隻看利弊,絕不談情!
“哥哥。”白香月幾乎要尖叫起來,她沒有時間等待,漓汐絕不會手軟,若沒有強兵抵抗,這裏很快會變成人間地獄!
番王看著她,苦笑了一下,“為何你非要將我從那夢中叫醒,就讓我騙騙自己難道都不行嗎?”
情,竟然是番王最大的弱點。白香月不難理解,他從小沒有得到過母愛,即使母親害的他雙腿殘廢,他也沒有得到過應有的關懷,其他兄弟姐妹也沒有一個和他親近,對親情的渴望,使他一直假裝自己是個殘廢,躲在那個輪椅上,等待著母親對他說一句暖和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