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邵看著楚惜夏,震驚地說道:“剛剛聽你說了這麼多,我似乎有點印象了。”
楚惜夏聽到了季明邵的話,她似乎看到了一點曙光,她迫不及待地問著季明邵,“快說,你還想起了什麼?”
季明邵笑了,沒想到楚惜夏這個傻妞真的相信了他失憶這件事情,他隻好配合楚惜夏演戲了,他笑著對楚惜夏說道:“我想起了我叫季明邵,你是楚惜夏,我爺爺叫季明峰,在躺進醫院之前,我參與了一場搏鬥……”
楚惜夏聽著季明邵的話,眼睛都要亮起來了,她沒想到這個辦法這麼有用,早知道她還這麼折騰幹什麼?直接和季明邵多說幾段以前的記憶,這樣就好啦。
可是楚惜夏轉過頭一想,季明邵失憶和恢複記憶的畫麵也太戲劇性了吧,就像是在逗她一樣,楚惜夏的眉頭一皺,向季明邵質問:“季明邵,你是不是玩我的啊!”
呀,被發現了,季明邵一愣,隨後他很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是在裝失憶的這件事。
起初季明邵以為楚惜夏不知道自己是裝失憶的,所以他打算瞞天過海,可是現在楚惜夏已經開始質問他了,季明邵認為楚惜夏多多少少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的破綻。
季明邵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要是再說假話,就是真正的欺騙了,一個謊言,需要千萬個謊言來圓,季明邵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閑心。
楚惜夏不可置信地看著季明邵,她向季明邵提出疑問,隻是她自己瞎想的,她沒有想到季明邵真的承認了,這是個什麼感受?首先是慶幸季明邵沒有因為自己受傷的歡喜,然後是自己的擔心被季明邵當成好戲一般的憤怒。
楚惜夏有點惱了,她把季明邵的病曆扔到了床上,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她看著季明邵,一大團火氣在心裏翻來覆去,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瞪了一眼季明邵,無奈地跑到了病房外麵,蹲著。本就是敏感的性格,楚惜夏開始懷疑自己了。她不奢求季明邵能夠回饋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希望季明邵能給她一點尊重,不要每一次她擔心他的時候,他都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這樣的季明邵,讓楚惜夏覺得自己真的好卑微,像是雨水滴落在它熱愛的土地,卻被人狠狠踩了一腳一樣的難受。
有一種頹廢的感覺在楚惜夏的心裏蔓延,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明明實在哭泣,卻被季明邵當成了一個表演。
季明邵望著空蕩蕩的病房,若有所思,這次他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過分了,他不應該把楚惜夏的關心當成測試楚惜夏在不在乎自己的工具。
他扯下了自己手背上的針管,用力有一點猛,有少許的血液從季明邵手背上的針眼流了出來,鮮紅的可怕,但是季明邵並沒有在意,他隨意地在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巾,把手背上的血跡給搽幹淨了。
季明邵下了病床,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好過來,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劇烈地疼痛,季明邵疼得咧了咧嘴,他有一種想要回到自己病床上的衝動。
但是最後季明邵還是走到了病房外麵,他一走出了病房,就看到了楚惜夏頹廢地蹲在地上。
楚惜夏有氣無力地,整個背都弓在了一起,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球的形狀,她聽到了季明邵的腳步聲,她微微地轉頭,看到了季明邵的手。
那雙可以媲美手模的手,現在已經“麵目全非”了,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一些地方皮子已經裂開了,流出來的血已經幹枯了,變成了紅褐色。
楚惜夏有點心疼,可是鑒於剛才季明邵騙自己的事情,楚惜夏沒有說出一句關心的話,她隻是一直保持著自己的姿勢。
“哭了?”季明邵輕聲地問著楚惜夏,他已經在楚惜夏的身旁站了半天了,可是楚惜夏根本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季明邵覺得楚惜夏有可能在背著他哭了。
楚惜夏聽到季明邵的話,立馬抬起頭看著季明邵,她惡狠狠地看著季明邵,說道:“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
楚惜夏說話說的非常的有氣勢,但是她沒有發現她紅紅的眼睛正在出賣她。楚惜夏本來是很想哭的,但是聽到了季明邵的話,她果斷地把自己的眼淚給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