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那個有海,有愛,有圓滿也有歎息的地方(1 / 2)

泛海集團援建的晴水九年一貫製學校,是在3個月後動工的。

據說,那座現代化程度很高的學校,實行的是免費製,計劃15個月建成,來年秋天就可以正式招生。

沈騰飛去世後,沈一白在江城藥業的鼎力支持下,成功渡過了暗流湧動的權力交替期。不僅如此,他還說服董事會拿出集團每年利潤的5%成立了“櫻苗”慈善教育基金,用這種方式為泛海贏得了廣泛的社會關注,股票一度飛漲。

而晴水九年一貫製學校,就是櫻苗基金援建的第一個項目。

一支車隊,從學校工地前駛過,向著遠處秦昭昭的老家駛去。

領頭的杜江把衝到院子旁的車子停穩在一片空地上後,和皇甫一前一後從車上跳下來。

停在他們身後的是一輛考斯特,和一輛車廂蓋著帆布的小卡車。

在杜江的指揮下,一群穿著迷彩服的退伍軍人從考斯特裏魚貫而出,跑向了後麵的小卡。

那群穿迷彩服的都是“特種兵保安公司”的員工,此刻,他們正從小卡上抬下紅毯、鮮花、酒水之類的東西搬進院子裏。

皇甫闌珊走上前來,敲了敲顧藝所在的那輛車的窗子,在對方打開車窗後,看著杜江忙碌的背影,特傲嬌地對顧藝說:“放心好了,杜江手下那些人全都是偵察兵出身,都經過過反逼供訓練的,絕對會對今天發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顧藝微微一笑,窗口的後視鏡裏,程倩和鍾小蔓正從最後一輛霸道車裏鑽出,四顧著走向了這邊。

“當當當。”

鍾小蔓蜷縮中指,敲擊著左邊的車窗,在沈一白打開車窗後,眯眼環顧著遠方的層巒疊嶂,對他說:“一白,這就是你小時候生活的地方嗎?”

沈一白點了點頭,雖然那時他才不到三歲,早已記不起當年的事情,但是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在命運最初就刻在了自己的骨子裏。上次,他來安葬秦昭昭時,就曾有過這種感覺,隻是當時還不確定那種神秘感到底來自哪裏。那時他還傻傻地認為,僅僅是源於小時候沈騰飛曾帶他來這裏搞過慈善。

顧藝跟著沈一白下了車,站到了他的右手邊。

“沈董,雖然這邊消息閉塞,但最好還是一切從簡。”

程倩對沈一白的稱呼已經從“沈總”變成了“沈董”,理智如她,始終想不明白沈一白為什麼要來這裏跟顧藝舉辦一場秘密婚禮。

腦細胞由千千萬萬小天平組成的她永遠不會明白,那是沈一白對顧藝,對自己,也是對秦昭昭的一個交代。

令顧藝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她把這個計劃告訴皇甫闌珊時,這個連求婚都要搞得驚天動地的小土豪,居然也要來湊熱鬧,口口聲聲說要跟顧藝一起舉辦集體婚禮。

她說:“就當憶苦思甜,體驗生活了唄。”

林小桃本來也想來湊個三足鼎立,但鑒於她的肚皮恐怕耐不住這一路的顛簸,被眾人強行攔下了。

正是櫻桃成熟的季節,院子裏那顆巨大的櫻桃樹不負眾望地碩果累累。

因為低矮處的果實都被村裏的孩子摘光了,沈一白索性脫掉了鞋子,光腳爬上了樹杈。他猴在樹杈上摘櫻桃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大型商業集團首腦該有的樣子。

顧藝和鍾小蔓將他脫下來的外套拉平,仰頭站在樹下,接住他丟下來的一簇簇櫻桃。

他們坐在樹下的草地上吃櫻桃時,陽光從枝葉的縫隙裏撒落下來,光斑溫暖迷離。

沈一白將一捧嬌豔欲滴的櫻桃輕輕放在秦昭昭的墳頭,笑著對她說:“秦昭昭,哥哥回來了!”

是的。

那個從小離家的男孩回來了。

院子裏,訓練有素的“前偵察兵”們已經搭建成一個簡單的婚禮現場——長長的紅毯從院外一直鋪到了櫻桃樹下,附近縣城裏順路買來的鮮花做成了一個大大的拱門與櫻桃樹相映成趣。

早已迫不及待換上了婚紗的皇甫,正在程倩的幫助下,拖著那套長長的婚紗從對麵走過來。她手裏拿著一把杜江剛剛從周圍山坡上采的野花,笑的跟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樣,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你們也該準備了,今天晚上必須趕回清江,來時聽程倩說後天你還有個會的。”

吃著櫻桃的鍾小蔓忍不住提醒沈一白,沈一白把目光從秦昭昭的墓碑上收回,牽起顧藝的手,向著門口那輛被暫時拆下座位,改成了更衣室的考斯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