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體檢時其中一項就是腎髒檢測,當時我和迦南就在一組,我……”
如今隻要提起喬迦南,沈星北的目光都像要吃人。
程婧硬著頭皮把話說下去:“我和迦南的腎型是完全匹配的,你幫我問問她好不好,問問她願不願意救我……我不怕死,可我不想離開你,我在國外一個人苦苦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邊……”
前些天一個喜歡看小說的閨蜜告訴她,好多男主會逼不愛的妻子割腎挖肝救自己心愛的女人,甚至還有切子宮挖眼角膜的。
她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好像又確實沒有比這更能證明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真心。
所以她聯係了熟悉的醫生,偽造出了這場病。
不僅僅為了試探沈星北的心,更主要的,是要在他和喬迦南之間打上個死結,讓他們再無任何可能。
程婧越說越淒切,眼淚無聲的流,望著沈星北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愛戀和不舍。
果然,沈星北渾身的戾氣消弭,目光也不複剛才的陰鬱和冷硬:“我會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生,你不會有事的。”
這、這答案和預想的有些不一樣啊。
是沈星北沒聽懂她的暗示,還是……
程婧有些著急,“可醫生說了,我這個病已經不能再拖,否則治愈的機會更小,我……迦南她向來大方又善良,隻要你跟她說,她肯定願……”
尾音隨著沈星北越皺越緊的眉漸漸消失。
他怪異的打量著她,目露審視,“為什麼一定要她的腎。”
程婧放在被子下的手緊握成拳,倔強的仰起頭淚眼質問他:“為什麼不能是她呢?難道在你心裏,她的一顆腎比我的命還重要?星北,難道你不愛我了,難道你愛上她了嗎?”
沈星北的臉色一僵,迅速轉冷,可直到他離開都沒有給出明確的回應。
“她身體從小就弱,不適合給你捐腎,放心,我已經讓人聯係全國腎源庫,總能找到另一個合適的,你好好休息。”
一顆心沉到了底。
事實擺在眼前,再也不需要證明什麼了。
可笑她自以為得到了沈家繼承人的愛情,到頭來,原來不過是他故布的迷障,是他試探喬迦南的一顆棋。
嫉恨蠶食了僅剩的期翼,空蕩的病房裏,程婧突然麵色扭曲的大喊出聲,拿起枕頭狠狠砸向房門。
沈星北!沈星北!喬迦南對你而言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你會後悔的。
你們都會後悔的!
……
精神虛耗加上身體透支,喬迦南被要求住院一天。
她沒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也沒有親屬陪護。
來來往往的小護士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同情——明明有老公的,可惜老公在對門陪小三。
喬迦南裝看不見,也逼著自己忽略掉心底那微妙的不舒服。
深夜,她在一陣窒息感中被迫醒來,就看到身上壓了個人。
她正要尖叫,就被對方捂住了嘴。
“是我。”
喬迦南眨了眨眼,緊繃的神經這才一點點放鬆下來,捂在她唇上的手掌也鬆開了。
窗外路燈昏黃的光線隱約透過玻璃暈染出他俊挺的眉眼輪廓。
喬迦南抿了抿唇:“下去,我喘不過氣了。”
沈星北不為所動,目光犀利的鎖著她,半晌,沉冷開口:“為什麼是傅清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