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駱牧淵腕上的軍用手表,要小希為自己擦了一把汗水,嗓子熱的快要冒煙了。有了之前的教訓,她可不敢等著駱牧淵為她擦汗。
運動中還好,隻要一停下來,山間的涼風吹過來,讓要小希不禁一陣發抖,渾身就像被涼水澆過一樣,冷。
冷熱交加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我們現在已經走了三十多分鍾了,按照我進來的速度,再有半個多小時就可能走出去。”要小希計算的是她一個人的時間,現在帶著另外一個人,走起來自然更加的消耗
時間。“我們兩個人的話,最多一個小時就能走出去。”
“你還能記清楚來的時候的路嗎?”駱牧淵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被人帶到了某個地方。所以,他根本就不記得來時候的路,至於遇見要小希,看起來好像也是偶然。
“嗯。”要小希很細心,在走過的每棵較大的樹上都留有自己的印記,為了別人仿照她的記號,她還留下了一個微小的特性,不注意的話根本就不能看到。
就在找尋回來的路的時候,如她擔心的那般,果然在樹上看到了仿刻的她的記號。
要小希沒有聲張,因為她知道,他們的身後就是跟著人呢!
為了能平安的走出這邊林子看,要小希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說給駱牧淵知道。隻是,她也沒有被人誤導,一棵樹一棵樹的仔細鑒定著屬於自己的印記。
隻要能接近駱牧淵的營帳附近,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為了能穩住身後的那些人,要小希有時候會刻意按照他們的記號走下去,在還沒有偏離大方向的時候糾正回來。這樣,就不會引起身後的人的戒心。看著要小希那張通紅的沉默小臉和若有所思的眸子,駱牧淵突然發現,這樣的要小希竟然有點陌生。她眸子裏的倔強絕對是裝不出來的,而且,沒有長時間性格的沉澱,
根本就不可能有那麼堅毅的眸光。
要小希變了,早就變了。
不是他印象當中的那個懦弱沉默的小女生,而是獨立有主見的個體。
他錯,是因為沒有用成長的目光來看這件事情。他眼中的小女孩,經過殘酷的打磨,早已經成了一個堅韌的女人。
原地休息了幾分鍾,要小希再一次翻看了駱牧淵的手表,此時正好是淩晨兩點半。
要小希抬眼望了一下遠處的山巒,黑壓壓的一片,月亮尖細的小臉就被遮在那最高的山後麵。此時,樹林中不用手電筒,依然看不清腳下的路。
“小希,你長大了。”連同身上的氣場都變了。駱牧淵參不透這樣百變的要小希,前一刻她還柔弱的像一灘春水,後一刻就可以強悍的像個女漢子,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女人的柔弱,到有一股子男人才有的沉穩和淩厲
。
要小希笑笑,自然知道駱牧淵指的是那方麵的。
沒有駱牧離的庇護,要小希若再不讓自己堅強起來,總不能處處依靠他?
再有,駱牧離也是人,總會有累的時候,不能給予強悍的他幫助,至少不能做拖累了他的那個人。
何況,這些與之前在監獄裏的經曆比起來,最起碼身心是自由的,就算被人欺負,還可以沒有節製的反擊,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若是知道我曾經經曆過什麼,你就會知道,處在我這個位置上,任何人都會快速的成長起來。”駱牧淵的麵前,要小希還是第一次這樣正麵迎上駱牧淵的問題。
躲藏終歸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就算是那些過去再不堪,也是被自己或者別人遺忘的理由。
放開了駱牧淵的手,不在乎了,才會發現,別人也沒有你想的那樣在乎你的過去。
“小希,我……”有些話橫亙在駱牧淵心中很久,看到要小希如此的理智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坦然的說出來了。
“你想說什麼?”感覺是有點重要的事情,不然,以駱牧淵的脾氣,怎麼可能那麼遲疑。
錯過了這次機會,駱牧淵就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了。所以,他還是幹脆在這個時候把才藏在心底的那個愧疚講出來。
“小希,曾經大哥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要小希淡淡地推開他的腕表,看起來一副並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要小希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用高度集中的精神想要聽駱牧淵接下來的話,生怕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