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是什麼人,你都逃脫不了老板的懲罰,看看你這幾個月都幹了些什麼!”胡嬸知道,這個男人的不滿意就代表著背後大老板的不滿意。“我不是她的傭人,也不是他的下人,你回去之後轉告他,我幫他完全是因為小姐的麵子,若是他還不滿意,不能為小姐報仇。那麼,從今以後也不要找我。”反正她現在沒有完全仰仗著背後的那個人,胡嬸可以盡情的表達著她的不滿意,“若不是他說可以為小姐報仇,我才不會和他站在同一條船上,這麼多年,我給了他那麼多情報,可也
沒見他有大動作……”
說到最後,胡嬸情緒激動的變成了對背後那個人的控訴。
當年,當年保護不好小姐。現在,現在報不了仇。“他讓你耐心等待,因為,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有放棄過,至於報仇,一定是動靜大到驚天地泣鬼神才好玩。到時候,即便是大羅神仙也無力挽救,難道你覺得這樣不好玩
嗎?”那變態的語句,經過變態的處理,處處透露著詭異。
胡嬸聽著,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後脊背的汗毛豎起來很久都沒有下去。
光聽著對方的聲音就知道,這仇恨隨著時間並沒有消逝,反而沉澱的更濃烈了。
胡嬸突然感覺有些累,這樣的日子過了太久,好像並不願意繼續了。
假如,小姐還活著,會不會也早就厭倦了這種日子,然後放棄報複和仇恨?或者,她更願意看到下一代活在陽光下……
“這是我最後一次提供情報給他。”胡嬸閉上眼睛,聲音聽起來非常的疲憊。說著,她將那張粘在手心裏的紙條遞到了那個戴帽子的男人麵前。
男人接過胡嬸手中的紙條,突然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三個字:“為什麼?”
胡嬸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很久心情都沒有辦法歸於平靜。
這些年她在夾縫兒中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就受夠了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雖然當年小姐對他們全家有恩,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該還的早就還清了。
根本就不欠任何人的。
並且駱景毅待她非常不錯,以後涉及到的事情,真的不是她一個小人物可以解決的。“因為我被駱家的人懷疑了,也就沒有價值了。”
實際上什麼原因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繼續了。“何況我的年齡也大了,身體也不好,早晚有一天是要被駱家辭退的。”
“如果老板同意放你走,我絕對不會攔你。”按照他對老板的了解,這個女人知道的事情太多,應該不會很輕易的就放過她。同那個神秘人也合作了這麼多年了,胡嬸也很明白這一點,雖然自己不屬於他們,卻要擺脫也是困難。“那你就盡快跟他說這件事情,我等不了多久可能就會被駱家辭退。
”
“好。”戴帽子的男人說,“有合適的機會,我領著你去見老板,這件事情你親自跟他說。”
胡嬸一驚,身子不受控製的抖動了一下,“我不想見他!”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我不是你們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是。”胡嬸終究沒有那種質問的底氣。
她更想說的是,憑什麼要這麼多年受你們的脅迫……
“那你是想讓駱景毅知道,你也不是他的人了?”戴帽子的男人明顯就是在威脅。
可是,卻很有用,胡嬸立即就沒有那麼硬的態度了,她不敢在失去駱家這個強大的支撐的時候再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先生待我不錯,到時候我會請求他的原諒,不管他怎樣對我,那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胡嬸說這話的時候,本來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向前傾斜,戴帽子的男人看的出來,
她在強裝鎮定。
“你是這樣以為的,不錯,就是不知道老板是不是這樣以為的?”那沙啞而顫抖的聲音,每次說出來的都是威脅。
胡嬸無力的靠在汽車椅背上。
頓時,車廂裏變得靜悄悄的,隻能聽見胡嬸粗重的喘息和不規律的心跳聲。
戴帽子的男人也沒有再出言打擾她。
在胡嬸要去的地方,車子停了下來,車裏的人將她放了下來。
胡嬸當即跳下車,避瘟神一般走進了隔壁的大超市。
胡嬸慌亂消失的背影,讓駕駛座上的男人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隻是,仍舊看不清楚他的臉龐。
戴帽子的男人伸手摘掉自己的帽子,露出那張鬆弛的臉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男人伸手將貼在臉上的麵皮揭掉,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