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嬸不動神色的走在要小羽的前麵,並不時的回頭看他。
要小羽盡量讓身體看起來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隻是他自己不知道,他那忍不住抽搐的肌肉早已經出賣了他。在外人的眼裏,他的異常是那麼的明顯。
中間,要小羽再也忍不住那猛然而至的疼痛,整個人不由瑟縮了一下,從台階下跌了下去。
“小少爺!”胡嬸一回頭恰好看到栽在地麵上的要小羽。
他緊閉著眸子,嘴巴一張一翕之間,像是一條被拍在沙灘上的魚,離開了賴以生存的水源,馬上就要活不成的樣子。
“你怎麼了?”胡嬸站在他的旁邊,並沒有伸出援手的打算。要小羽雖然不太能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腦子裏麵卻很清晰。他現在的這番模樣,一定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他隻能在腦子當中飛快的編出一個可以瞞過所有人的理由
。
“我這就幫你叫醫生!”胡嬸巴不得馬上驗證自己的猜測。
正當她起身要離開的時候,一隻手緊緊的捏住了她。
是要小羽。
他閉著眼睛,很費力氣地說道:“我……沒事……昨晚頭疼,今天沒有休息好,太……困了……”
這個理由一看就牽強的沒有人相信,但是,要小羽目前能想到的隻有這個。
疼痛,已經讓他丟掉了一多半的命。
“怎麼會這麼嚴重?”胡嬸的視線帶著深深的打量,隻是現在緊閉著雙眼的要小羽根本看不到,駱景毅特殊交代過,讓她盡可能的盯緊要小羽。
他在莊園裏的一舉一動都要向他報告。
“小少爺,你先鬆開我,我好把你扶回到房間裏去。”胡嬸推了推要小羽的胳膊,企圖撥開他的手掌。
大概是被疼痛折磨的久了,要小羽的手過了最初的意念堅定的時候,逐漸鬆散了下來,胡嬸輕輕一掰他的手指,要小羽便徒然鬆開。
胡嬸晃了晃地上的要小羽:“小少爺,小少爺,你醒一醒啊!”
地上的要小羽緊闔著眼睛,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起來是暈厥了過去。
胡嬸匆匆拋開,急切的去找駱景毅去了。
抗陽開飛機將駱牧離的禦用律師從E市載到F市的時候,天已經亮透了。
駱牧離在公安局裏度過了一夜,中間不管警察問他什麼話,他隻冷冷的看著他們的嘴唇一張一合,根本就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反正,他們說什麼跟他都沒有多大的關係。
從耳朵聽不見聲音以來,駱牧離嚐到了以前沒有的甜頭,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也就可以冷靜的眯會兒眼睛睡覺。
二娃和三娃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二娃處理完傷口之後,就又被警車接回了警局。
警察發現駱牧離聽不到聲音之後,也沒有人在他身上費什麼力氣,輪番的開始突擊審訊二娃和三娃。
反反複複折騰了他們一夜,不讓他們合眼,盡管如此,到了吃早飯的時候,二娃和三娃兩個人簡直比啞巴還會裝聾做啞,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警察不得不佩服他們非正常人抗高壓的能力。
警察隨手丟了早餐到兩個人的麵前,“吃早餐!”
兩個人在不同的審訊房間裏,通過監視畫麵可以看出,他們做出了同一個舉動,那就是拒絕吃早飯,因為,他們不確定這早餐會不會有他們意料不到的東西。
負責主審的那個警察,是個中年男人,看著監控裏的兩個人,他做出一個決定,暫時停止審訊。
再把畫麵切換到駱牧離所在的房間裏的時候,他正躺在房間唯一的單人床上睡覺。
“去,這個人的房間外麵給我搞出點動靜來。”這個年輕人從進來以後就很淡定,隻是不知道他的耳聾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聽到主審的命令,幾個警察退了下去。
很快,即便是在監控室裏麵,都能聽到他們故意製造出來的噪音,非常的刺耳,就像尖刀劃過玻璃的那種尖銳的噪音,讓聽見的人無不皺起眉頭。
負責主審的警察,一直留意著觀察室裏駱牧離的反應。
駱牧離冷凝的眉宇間,一如往常般平靜。
這下,他才不懷疑駱牧離的耳聾是裝出來的。
“局長,E市那邊打來電話。”一個警察用很小的聲音在負責主審的那個警察耳邊說著。
原來這個就是F市某分局的局長。
局長皺眉,他們跟E市之間還沒有過任何形式上的交集,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想必是為了這幾個人!
他的眸光落在監控視頻上,將三個人分別看了一遍之後,他更加的確定,這三個人不是普通人,並且,也不是像石大虎說的那樣,是綁架他媳婦的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