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雖然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在要小希這裏,卻沒有一件值得高興。
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屬於她的那棟別墅,經過客廳時,駱牧淵和駱牧離兄弟二人正在對飲,聽見門口的動靜,兄弟二人同時抬眸,兩道眸光同時射向要小希。
要小希愣了愣,既尬尷又憤怒的情緒讓她稍稍頓足。
駱牧離的反常,是他突然的抽身,說好的一直在她身邊,卻將她一個人丟在了半路。如果說要小希沒有一點情緒,那是在騙自己。
駱牧淵的反常,他和要小希在經曆過那樣的事情之後,二者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再相見,多了許多別扭。
要小希冷著臉,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夜已深,要小希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經很累了,卻絲毫沒有睡意。
心裏像缺了塊東西,空空的……
何時?她才能擺脫被操控的人生?
想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隻能讓自己變得強大,然後絕對的獨立。
想著想著,要小希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夢裏,她在一個長到沒有盡頭的走廊上走著,空氣中充斥著消毒藥水的味道。每個病房的門都一樣,她一個挨著一個的尋找下去。
終於,透過一個方形的玻璃門窗,她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要小羽,他在病床上睡著,臉色和床單一樣蒼白。
他緊閉著眼睛,要小希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呼吸,要小希驚出了一身冷汗,失控的喊道:“小羽,小羽,你睜開眼睛看看姐姐!”
要小羽的頭一偏,徹底斷了氣息。
要小希握著他那無力的雙手,不顧一切的撲到他身上失聲痛哭。
那哭聲,即便在夢裏,也是悲慟欲絕。
當要小希被夢驚醒的時候,身下的褥子都是涼涼的,枕邊也是濕濡的痕跡,竟然在夢裏哭過了!
她無力的翻身,身邊空空的,駱牧離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半夜偷偷潛進她的房間,與她相擁而眠。
摸著身旁冰涼的位置,要小希悵然若失……
駱牧離對她突然的冷漠,是還在生她和駱牧淵的氣?或許,他隻是在等他一個解釋,證明在她心裏有屬於他的位置。
要小希突然覺得,她該去解釋……
可是,很快她又被這荒唐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匆匆起床,即便到了餐廳,依舊沒有回神,精神看起來十分萎靡。
“沒有睡好?”餐廳裏就杜薔薇和要小希。
要小希放下叉子,將昨晚的夢一五一十的說給杜薔薇聽。
杜薔薇聽罷,刀叉便一直握在手裏,手指的關節都泛著白,許久,她才沉沉地道:“你是在告訴我,小羽很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要小希沉默,這正是她也想知道的事情。“小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不能一次跟我說明白?”要小希回到駱家這麼久,杜薔薇並不是沒有問過,隻是她更明白,要小希不想說的事情,即便是她以死相逼,她也不
會多說一個字。現在,她主動提起,杜薔薇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怎能不激動。
要小希沒有像往常那樣反唇相譏,而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眼眸中沒有任何色彩,一片灰敗。
杜薔薇略微緊張,連聲音都是顫抖的:“你不是說你弟弟失蹤了嗎?”
要小希略略動了一下纖長濃密的睫毛,悲傷的說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還活著,我走的時候,他剛做完手術,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沒有再見到他。”
“雪兒,就算媽媽求你,不要有所隱瞞,跟媽媽徹底說清楚好不好?”杜薔薇狼狽起身,不小心撞翻了餐椅。
胡嬸第一時間衝了過來,看到杜薔薇膝蓋上的淤青,關切地說:“太太,我去請醫生來。”
杜薔薇擺擺手,讓她退下。
胡嬸臨走前扶正了翻道在地上的椅子。
要小希生生忍住了想要上前關心杜薔薇的心思,看似淡漠地掃了她一眼,平靜地說:“不行別逞強,先處理傷……”
“我就小羽一個兒子!”杜薔薇激動的聲音帶著尖利。
話一出口,要小希和杜薔薇同時一怔。
大方得體的杜薔薇何時如此失態過?杜薔薇清了清嗓子,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才又一次開口:“我知道你心裏對我的積怨很深,可是,你看在我把你養大的份上,也該讓我知道小羽的情況,何況,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可能像你想的那樣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