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患。”
“嗬嗬……”沈瑨珩聞言突然輕輕笑出聲來,“你們明裏暗裏殺了本王那麼多兄弟,現在還要本王殺死自己的親兄弟。”
“他不是王爺您的兄弟,他是您的威脅……”“放肆!”沈瑨珩驟然厲喝一聲,側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梁仕文,嚇得梁仕文連忙把頭壓在地上,不敢作聲,“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憑你方才那一番話,本王大可以治
你一個逆亂謀反的死罪,滅你滿門。”
“王爺……”“念在你是冉家舊人的份兒上,本王姑且不追究你這一時糊塗的糊塗之言,但是本王希望,今後再也不會聽到這種言論,若再有人這般肆意詆毀本王的兄弟,本王絕對不會
輕饒。”說罷,他沉著臉色一揮以袖,轉過身去,冷冷道:“回去吧。”梁仕文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臉茫然和不解,眼前的沈瑨珩像是一個陌生人,他一點也看不懂,想再說什麼,卻又懾於沈瑨珩的威嚴淩厲,隻能抿緊嘴唇,行了一禮,長
歎一聲,一步步走遠。
沈瑨珩始終沒有回頭,直到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了,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咬緊牙,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他們永遠也不會懂,如今這形勢於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耳邊還在不停回想著得知沈熠死訊的當晚,他聽到的另一個消息。彼時,他和沈淩清一起守在已經沒有氣息的沈熠身邊,他到臨終懷裏都還抱著倪萱的牌位,嘴角掛著一抹淺笑,麵色安寧祥和,卓成早已落淚,卻還是遵照沈熠的旨意,
將一封密函遞到兄弟兩人手中,道是沈熠交代了,一旦他有何不測,便讓兄弟兩人一起打開這份密函。其實密函之中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內容,隻是告知兩人,他已經留下了傳位密詔,交在一個神秘之人手中保管著,等到沈氏兄弟齊聚,合適時機,那人便會宣讀密詔,換言
之,如果有任何人想要趁亂篡位奪權,一旦密詔公開,那個人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斷沒有人會那麼傻,在這種時候做出這等叛亂之事。而就在他們看了密詔不到半個時辰,冷泉宮便緊跟著傳來另一條噩耗,冉秋茗趁著將宮人支開熬藥的時候自縊於寢宮之中,誰都沒想到,那個風華一世、驕傲一世、也尊
貴一世、到死都身負皇後之名、卻深居冷宮的冉氏,最終用那一尺白綾便結束了自己的這一生。前前後後算下來,甚至都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先是北疆傳來夜卿凰以身殉陣的消息,接著是沈熠崩於大興宮中,最後是冉秋茗自縊於寢宮,這世上於他而言最重要的三個人,就這麼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盡數離開,而他卻連掉一滴眼淚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