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起始2(1 / 2)

餐桌上,舅母用小勺子優雅地舀了一勺濃稠的番茄鱈魚湯,嚐了一口用手帕捂住嘴將一小塊皮吐了出來:“番茄的果湯打得不幹淨,”她看了一眼基本沒動筷子的易周,抬高了幾分聲調說道:“你大學還沒畢業吧,聽你媽媽說你已經在萊頓醫院實習了?我是不太讚成一個姑娘家當外科醫師,每天刀子拿著手裏的,不過萊頓是私立頂尖醫院,想必賺錢不會太少了。”

易周知道這些人都不會把她那點工資放到眼裏,含糊地應了一聲。

舅母又說:“那你沒什麼必要在大學進行學業了吧,實習期不是也要結束了,可以直接工作了吧……”

一般來說臨床醫學五年,易周卻在第三年就得到實習機會,實習的結果很好,華康德甚至一直安排她主刀,院方已經商量要直接留下她,可是她最近一直在忙記者證的考試,這件事也遲遲沒定下。

“你們那的主任華康德,是院長的兒子吧,跟你關係是不是挺好的……”

舅母旁敲側擊終於引到點子上了,倉頡製藥一直想跟萊頓這種跨國頂尖醫院合作,交往關係卻一直處於一種很曖昧的狀態,沒有突破口。

易周慢條斯理撕下一條麵包,當做沒有聽見舅母的話把麵包塞到口裏自顧自認真咀嚼。

舅母被易周的態度噎了一下,眉毛幾乎豎起來,剛要出口嗆人,一碗冰糖蓮子湯端到她麵前,時琛笑著轉移她注意說:“舅母,你嚐嚐,劉媽的蓮子湯熬得越來越好了。”

舅母輕哼了一聲:“小琛還是你懂尊敬長輩不像有些人……裝聾作啞……”

易周當沒聽見她指桑罵槐,慢慢把眼睛往上移,看了時琛一眼,時琛毫不客氣地回看過去。那碗冰糖蓮子湯本來是時琛吩咐劉媽給易周單獨熬的,易周剛才什麼也不吃就是等這碗。

可是誰叫你自己惹禍呢?時琛回瞪回去的眼睛裏寫滿了這句話,他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心虛的。

然後易周時不時地給他送過去的平平白白的眼神幾乎叫他炸毛。

一頓飯就在這麼古怪的氛圍裏結束了,舅母離開時黑著臉,沈未顯然還想和時琛再玩一會遊戲,可是舅母拽著她上了車。

時琛對易周說:“舅母是長輩,說話就要聽著,哪怕先應承順了,真的以後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易周嘲諷道:“我學不會你那一套左右逢源。”

時琛也煩躁了,用一種命令的口氣說道:“去送送舅母。”

易周冷著臉,再掛不住笑,卻還是走到舅母的私家車旁邊。

舅母坐在車上,忽然說道:“你不要真以為自己能傍上萊頓家,別忘了你姓易,連時家人都不是,你以為你實習晉升的名額是誰背後安排的?”

阿斯頓馬丁揚長而去,易周在那一刹那煞白了臉。

“易周……”時琛試圖去拽她的胳膊。

易周猛地甩開了他,大步走出了這棟白色大宅子的大門。

路燈昏黃,寬闊的公路兩旁生著荒草,茂草深處,不知名的夏蟲歇斯底裏地鳴叫,仿佛要呐喊盡了自己在這夏末死亡前最後一點生命的光亮。

豔紅色的帕加尼zond上斜倚著一個棕卷發的型男朝易周慵懶地揮了揮手,摘下墨鏡,露出一雙輪廓分明的灰藍眼睛:“我等了你三個小時,要獎勵。”

易周回複了他的短信,就算是空白的,華康德也知道今晚有戲了,隻是看易周的臉色蒼白得不自然,臉色也冷得嚇人。

易周抬起十公分的高跟鞋在車上重重踹了一腳:“我晉升的名額又是搶了誰的?”她又狠狠踹了一腳:“我是走後門塞進來的嗯?你安排我手術也是,要簽任也是?”

易周狠狠發泄著自己的怒火,那雙名貴的高跟鞋被生生踹斷了底跟,然後易周把高跟鞋當成廢物跩了出去。

華康德知道現在易周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解釋了,他幹脆地探出身子去,鉗製住了她的脖子,低頭去追尋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