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尹禛不會不懂,可是,他現在的心思全都在籌備婚禮上,哪裏顧得了那麼多?
“尹禛——”
“雁然——”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喬雁然頓了一下:“你先說!”
尹禛坐到她的對麵,看著她的眼睛:“小柔闌尾炎手術的那一晚,你去了哪裏?”
“你、你什麼意思?”喬雁然的臉有些發白,目光也有些躲閃。
尹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歎息,是對喬雁然的失望:“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沒有胃痛,而是去找琳達去酒吧喝酒了,對嗎?一個胃痛到不能夠上節目的人,怎麼可能跑出去喝酒?”
“我?是琳達告訴你的嗎?”喬雁然捏緊了拳頭,是的,那天就是她故意的,電視台的邀約下來之後,她隻想著要搶走曾小柔的風頭,於是將它攬了下來,之後突然又不想去了,她知道,如果自己臨時決定不去的話,蘇憶一定會找人替她的,能夠替她上節目的人就隻有曾小柔的了,所以,她故意沒有提前請假,而是掐準了時間才打電話告訴蘇憶的,果不其然,曾小柔最後還是冒著雨替她去了,結果錄到一半便引發了闌尾炎急救去了醫院。
在電視上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喬雁然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有一種報複的快感,不過,自己的工作很忙,很快便將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沒有想到,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尹禛還將它提了起來。
“是我給琳達送請柬的時候,她不小心說漏了嘴!”尹禛的心裏也不好受:“雁然,從前的你並不是這樣的,你出名比較早,可是一直對人都很和善,從來都不會打壓新人,可是,這件事情,你實在是太過份了,你知道嗎?小柔是為了替你才冒著風雨趕去電視台的,如果不是走得太匆忙,也不會引發急病,那天如果送醫再晚一點,那麼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我想,你一定也會良心難安吧?”
“你的意思,是我心腸狠毒,算計曾小柔?我怎麼知道她有病?為什麼這一切都算在我的頭上,你的小柔是個寶,就可以這樣來指責我嗎?”喬雁然輕輕地搖著頭:“尹禛,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會為了任何人來指責我的。”
尹禛也不想,可是,隻要他想到曾小柔那一夜是如何痛苦和無助,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團,而喬雁然,不僅僅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說得這樣理直氣狀,尹禛突然覺得和她的溝通越來越困難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相信你也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隻是,我希望你能夠收斂一下你的任性,做從前的那個自己,那個優雅知性,寬容和善的喬雁然。”尹禛苦口婆心地勸著:“這樣下去,你毀掉的不會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夠了!”喬雁然站起身來,大聲地喝斥著他,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你不要站在道德的最高點去指責別人,你沒有這樣的資格,我做什麼,有什麼樣的後果,都由我自己來承擔,和你無關——”
她恨恨地說著,心裏無限的委屈,虧她還好心好意地想要來提點他一些事情,想讓他小心和閆氏的合作,可是,還沒有等到她說出來,便劈頭蓋臉地一通說教,他這樣的舉動,讓她心底最後一絲絲的心軟都磨滅了。
“尹禛,既然你已經把我想成這樣怨毒的女人了,我也不想為自己辯解,那天晚上,我的確不是胃疼,我就是去找琳達了,我就是故意想給曾小柔找麻煩,你全部都說對了,我就是這樣的人,那麼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情份就此打住吧,反正你現在已經有了曾小柔,我們兩個人再也沒有必要再來往了。”
“雁然——”尹禛有些驚訝她的反應,竟然如此的過激:“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尹禛!”喬雁然陰森地笑著,拉開辦公室的門,臨走時咬著牙說了一句:“你好自為之吧!”
門被“砰”的一聲,很大力地關上,尹禛聳了聳肩膀,最近喬雁然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希望她說的這些都隻是氣話,氣消了就會忘記的。
或者,是自己錯了,畢竟他了解她的心意,眼下,自己就要和曾小柔結婚了,她心裏有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正想著,徐淑曼進來了,手裏抱著一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我剛剛看到雁然衝出去了 ,臉上還有淚。”徐淑曼驚訝地說:“你又說什麼刺激她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