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老板是南方人,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指著法務部的兩人就說道:“你們說說,我們設立法務部是養閑人的嗎?合同合同你們不把好關,現在被告的亂七八糟,讓你們想辦法去搞定法官嘛,你們這麼些天了也沒見到請到法官吃到飯,你們能力不足還可以請公關幫忙的嘛,但你們至少要能把法官給請出來嘛,再不然,你們能找到那些原創zuo zhe,私下找他們給他們些錢和解了也行嘛,成天這樣告來告去的,多引響我們公司的聲譽啊。有的時候啊,我覺得法務部不能太講法律了,還得想想其他的法子嘛,周希言你要是再不想想法子,我可是要請你走路的了哦!”
被老板這樣點名點姓的威脅,陸再思原本答應了周希言的話就被拋到了九宵雲外,特別是聽到他暗示讓走些歪門邪道時,陸再思便忍不住要出聲了,道:“老板,當初與CP簽合同時,應當是營銷策劃部去拉的活,與CP平時交際也應當是這個部門,到現在為什麼會存在假授權的問題,我想營銷部應該不會不知道內情,現在一出問題便寄希望全讓法務部來擺平,沒營銷部什麼事,這似乎也不公平吧。”
坐在一旁的法務部張主任悄悄用腿踢了一下陸再思,營銷策劃部的負責人也狠狠瞪了眼,剛想出聲,陸再思便又截聲道:“因為假授權的問題,法院已經判了不少案子,沒有一起是對我們這樣的公司有利的,但是這個問題還是層出不窮,歸根結底,不是因為法務部在審核合同時不嚴格,而是CP與某些利欲熏心的人想鑽空子,存了僥幸心態,以為原創zuo zhe都是弱勢,成不了什麼氣候,所以侵的是zuo zhe的權,損害的是公司的利益,得到好處的是他們,老板你說這是能用拉攏法官、擺平原創zuo zhe就能平息得了的問題嗎?問題症結不找出來,我們被人告的情況還是會時有發生,我們的公關費預算怕都不夠。”
一席話說完,在坐所有的人都冷汗涔涔,這番話,已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觸及到了多少人的利益,坐在首席的老板原本聽周希言發言,很是惱怒她居然敢打破常規的在他發飆時回話,但聽完了後,又覺得周希言講的有些道理,再看看在坐的那些中層的麵色,心中也是有些明了,於是當下發話,道:“監察部去查一下這批被起訴的CASE當初是誰負責簽下的,中間有沒有為了造業績拿獎金而不惜與CP沆瀣一氣,損害公司利益的。”
例會散了,公司氣氛便變得怪怪的了,陸再思可以感覺到看自己的眼光變成了兩種,一種是“沒想到”,另一種是“走著瞧”。法務部的張主任用的就是第一種眼光,然後跟陸再思道:“周希言,你已經成功引起老板的注意了!”
陸再思慢條斯理地喝著水,應道:“我早就想找他談談了,現在該說的都說了,沒什麼不好!”
就算對周希言有什麼不好,陸再思想那也是一報回一報,各自在對方的老板麵前捅個簍子出來,扯平了。
周希言的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但是轉而又想想,覺得再不好的事情,那也不會比與陸再思互換身體這件事更糟,便也釋然了,但麵對著站麵自己麵前發飆的當事人,她已經重複了許多遍:“如果不服判決,你可以在上訴期間內提起上訴。”
可當事人完全聽不進,就在將他麵前的桌子拍的“呯呯”響,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擊希言解釋為什麼要這樣判,是不是收受了對方的賄賂。
直到當事人的手指到她的鼻子時,周希言真要發飆了,她將對方的手拍開,對方一愣,突然大叫起來,道:“法官打人了,法官亂判案子還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