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澄澄今天去了酒吧,臨走時看了一眼時間是晚上十二點。輕微的瞄了眼線,二十出頭的自己是有多久沒打扮了。竟開始心疼鏡子裏的那個可人兒。
按著張澤音發來的位置開了導航,範澄澄用了半個小時到了目的地,女人輕瞥了一眼招牌。
“粉紅佳人”。
302號房間,張澤音還在被灌著酒,範澄澄沒有敲門,可以說是自然到打開家裏的一扇門一樣。
“賤人!你幹什麼呢?”範澄澄說著,說著一巴掌打了下去。手火辣辣的,聽高中老師講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真是不假。自己給麵前這個女人的疼夠她受的了。
四周寂靜,K歌的麥都沒人動了。不知是誰點了一首抒情的歌,音樂一直緩緩流著。被打的女人捂著臉,眼神閃爍著惱怒,但她不敢吭聲,默默整理好了衣服離去。
張澤音是被這寂靜吵醒了。男人眯著眼睨了一眼範澄澄,有些恍惚,這女人是有多久沒這麼打扮了。自從高中畢業以後,是範澄澄失了激情,還是連同他這個做男友的跟著沒了激情。
一句話噎在嗓子眼,張澤音差點吐了出來。“老婆你……你來了?”說完,他靠在沙發上,傻乎乎的哼笑。
“是張夫人啊?今天張總和咱們在這應酬,有些喝多了。您就先送他回家吧。”說話的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挺著啤酒肚,穿著一件和身材極不相稱的西裝。他站起來瞥了幾眼範澄澄,看女人這進門的架勢不是個善茬。
中年男人不多說,俯下身子十分惡心的貼著張澤音的耳邊說:“張總,你先回家。咱們下次再繼續。”
範澄澄禮貌性的點點頭,攙扶著張澤音。男人把臉緊緊的靠在男人耳朵旁,模糊的說了句“老婆,我們回家。”
範澄澄有些愣住,以為是幻聽。
這裏是第十八層樓,電梯裏的玻璃鏡倒影著兩人。範澄澄注意到張澤音亂在頸後的頭發,她用肩部力量讓張澤音緊靠著自己。右手手指分開,理順了張澤音的頭發。
下到十層的時候,電梯停了。進來一個女人,穿著紅色貂皮衣服。濃烈的香水味和記憶中的她有幾分相似。
範澄澄看了那女人一眼,表情變得有些麻木了。張澤音靠在範澄澄肩上睡得完全熟乎了,整個臉都壓皺了範澄澄的襯衣領子。
這樣的相遇從來都沒有想象過,腦子裏的記憶基本就要掏空了。上帝喜歡作弄人,總有幾個日子過得不好。範澄澄原以為上帝放過了她,其實沒有。
電梯裏的女人忽然開口了。“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你。我還以為你會不屑來這裏。”
“我來接我老公,他在這裏應酬。”
“剛好,我是這裏的老板。讓你的先生下次光臨提前告訴我一聲。”女人轉過頭來,眯著眼睛盯著熟睡的男人,從長款錢包裏抽出一張明信片。“有優惠啊!這個是我的名片,下次聯係我。”
大概有十年沒見過她了,還是老樣子。不對,是越來越漂亮了。範澄澄咽了口口水,皺緊眉頭的掃視停在半空中的白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