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戀的臭毛病又發作了,到底是狗改不了吃屎。

魏小純用力的抽回被丹尼爾握住的小手,眼神冷冷地盯著他。

她不說話,冷著臉全程用眼睛瞪著丹尼爾。

感覺吃力不討好,他伸出手摸了摸鼻頭,表情透著受傷。

“看來有人嫌我礙眼,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望你。”

丹尼爾很識相的起身。

魏小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送。”

轉身,他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和禦相處久了,你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變得和他一樣了。”

有嗎?

胡編亂造的家夥。

“滾你。”魏小純這次學了宮禦平常發怒時的語氣。

丹尼爾笑的一臉了然,慢悠悠地走出了病房。

他離開後,小小的病房恢複了安靜。

蒼白的病房裏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魏小純躺下後,閉著眼,枕頭上被子上還殘留著宮禦身上的氣息。

他現在和“芽小姐”在一起了吧!

多日不見,一見麵還不得幹柴烈火?

想著想著,魏小純的胸口有些酸酸的,澀澀的。

“切!你想他幹什麼?”她自嘲的笑道。

放在枕頭下麵的手機突兀的響起了鈴聲,魏小純被嚇得差點從病床上滾下來。

小手往枕頭下麵掏了掏抓出了手機,漂亮圓潤的手指尖劃拉著屏幕。

“喂!我是魏小純。”

“是我,我要見你。”

電話那端是於素心的聲音。

握著手機的魏小純不由怔了怔,她繼而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那一聲媽媽哽咽在喉嚨口,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15年了吧!

這15年來,她沒有見過家人,甚至在同一個地點相遇,他們通常當著她的麵行色匆匆的離去,日子久了魏小純已經忘記了這天下之大,有個地方叫做“家”。

隻可惜那個“家”沒有人歡迎她。

於素心淡淡地道,“電話裏說不清楚,我想與你當麵談。”

談?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他們隻養她到18歲,往後那幾年的學費是學校出的,學校有心想培養魏小純,想著她從英國留學回去後,能直接留校當大學教授。

與魏家人她無話可談。

是為了魏晴曦才給她打的電話嗎?

“我現在不方便出門,您有什麼話不妨在電話裏說。”她還在住院。

宮禦是離開了,可是他的人不可能會離開。

魏小純相信隻要她拉開這道病房的門,保鏢就會阻攔,除非醫生說能夠回家休養。

“15年了,我們有15年沒有好好說說話,聊聊天,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媽媽嗎?”

握著手機魏小純陷入了沉默。

“媽媽”,這兩個字曾經是她最不願意說出口的稱呼。

然而,從於素心的口裏聽到,魏小純的心頭沉甸甸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似的,難受極了,連喘息都困難。

“那您不妨來仁愛醫院,我在花園裏等你。”她能夠做的讓步隻有這些。

掛了電話,魏小純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她無法想象於素心會在15年之後說出“媽媽”兩個字。

幸福她還有機會擁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