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嚇得話都不會說了。
“我我我……”他張口結舌地試圖推卸責任:“我不是故意的,是那韭菜……韭菜……”
嚴錚平靜得很:“什麼韭菜?”
“種……種……種的韭菜。”唐小棠幾乎快急得哭出來了:“不是我要這樣的,是韭菜的錯……”
嚴錚仍然在他斷斷續續的隻言片語裏理解了他的意思,把因為無地自容而彎著腰縮到一邊的唐小棠拉了過來。
“真的這麼難受?”他皺著眉頭,雖然表情不很溫柔,動作卻十分輕,伸手下去,唐小棠嚇得縮了縮。
“你的技術太差了。”他抓著唐小棠,還不忘嘲諷他的技術:“我十分鍾之前就醒了。”
唐小棠努力想把自己縮起來,可惜嚴錚的動作堅決卻溫柔,把跟毛毛蟲一樣卷起來的唐小棠展開了,而且非常準確地找到了地方。唐小棠悶哼一聲,身體細碎地發起抖來。他身上沒有肌肉,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十分可口。
雖然他平時炸毛的時候十分囂張,狐假虎威的時候也很有氣勢,但這時候還是一如既往地犯慫了。而且嚴錚的技術十分好,快感一層層疊加,讓他無暇顧及麵子,最終忍不住小聲哼哼起來,跟被順毛的貓一樣,聲音的尾巴都打著卷。
“處男技術都這麼差嗎?”被吵醒的嚴錚似乎露出了黑暗麵,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說的話卻讓唐小棠十分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你不是應該比較有經驗嗎?”
嚴錚的手指修長有力,不僅握著長矛的技巧高超,連握著某些……的時候,也一樣。而且他這個人使壞的時候身上有種特別的味道,連勾著的嘴角都讓人忍不住一直看。
唐小棠被他弄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跟被拋上陸地的魚一樣,缺氧地張開嘴呼吸著,嚴錚的嘴角漸漸勾了起來。
他湊近唐小棠的耳邊,問了句:“你剛剛是在看著我的臉做嗎?”
唐小棠的眼睛驟然睜大,驚慌地想往後縮,可惜某些部位卻不聽他的話。
嚴錚把手拿了出來。
修長的指尖上沾著某些讓人難以啟齒的東西……白色的,黏稠的……他皺著眉頭,研究地看著自己的手,他的臉色越是平靜,這畫麵越顯得旖旎。唐小棠麵紅耳赤地看著他,終於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了。
“啊啊啊!不要看了!”他總算發揮了自己“無理也要鬧,有理攪三分”的英雄本色,直接朝嚴錚撲了上去。把他的手按了下去:“大不了我下次也幫你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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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之後,唐小棠很長時間都不敢麵對嚴錚。
他在家裏基本是躲著嚴錚走的。哪怕是一天中他最專心的吃飯的時候,隻要嚴錚稍微靠近他一點,他就跟受驚的考拉象一樣躲到一邊。
但是嚴錚不看他的時候,他又要偷瞄嚴錚了,還經常看得神遊太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且他現在連看嚴錚都是鬼鬼祟祟的,隻要嚴錚一抬頭他就默默縮回來。連他帶的那隻狗也學會了唐小棠的作風,每次嚴錚一靠近它就嗚咽著跑開。
這一人一狗這樣偷看了嚴錚幾天之後,才漸漸恢複正常。
但唐小棠顯然比以前慫了很多。
他不再整天亂吃東西了,連那棵韭菜也當成觀賞植物擺著,而且他也沒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了,經常嚴錚一伸出手,他就顯得無比老實。
但是唐小棠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這天嚴錚在雪地上發現了一個腳印,似乎是考拉象的,他叫上唐小棠一起去找考拉象,唐小棠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做準備了,而且還多了一個狗狗在旁邊跟著,再加上手杖,他已經能夠跟得上嚴錚的步伐了。
腳印朝著北麵的樹林裏延伸。
最終他們在去北邊的第一個臨時營地附近找到了那隻考拉象。
但是和以前的那隻考拉象不同,這隻考拉象是藍色的,嚴錚在它附近生了一堆火,等它睡著了,熟練地把考拉象打死了。
這種象鼻是深藍色的,做的也是冬天專用的藍色羽絨背心。嚴錚讓唐小棠把原來的羽絨背心換了下來,換這個新的。
唐小棠默默地把肉都撿了起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沉默,嚴錚沒有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唐小棠也不好意思提。作為一個朋友不是非常多的小處男,他其實也搞不清楚嚴錚這次給他“幫忙”,是不是屬於司空見慣的正常情況,還是他自己想多了--畢竟嚴錚見過的事情肯定比他多,而且他連吃飯都喜歡吃西餐,觀念肯定很開放,說不定他也幫別人這樣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