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天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枯澀難懂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凰念妃。
高裘低垂著頭又繼續彙報,“再結合之前我們查到的消息,凰小姐的出處有所蹊蹺,還在臥室裏和一個叫蕪影的男人通話,據傳,蕪影是殺手薔薇的最近身的手下。”
高裘的眼中也藏得難以置信,這種種跡象都表明,凰小姐必然和那個薔薇脫不了關係。
調查組裏也有人曾提議,如果設想凰小姐就是那個薔薇的話,那麼她在十月份出現時,是不是就帶著目的來接近帝少的。
不過後來便被他否決了,凰小姐是不是帶著目的來到h市的他不知道,但絕不是主動找上帝少的!
因為他目擊帝少死皮賴臉的纏上人家的整個過程。
其二,魏玉嬌被殺的時候。據傳,是薔薇下的手,根據那個時間段,凰小姐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
四周靜悄悄的,男人也沒有應聲,躺在床上的凰念妃心中震撼更大。
………臥室……和蕪影通話……
帝昊天派人監視她?居然還在臥室裏安裝了攝像頭……!
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開始向全身蔓延開。
自己最愛的男人派人監視自己,難道一點都沒有相信過她?心裏對她早已是疑心重重。
可是……這男人平日裏,一點異常都沒有表現出來,照常的寵著她護著她………
可笑啊……她自歎自己帶著一副虛假的麵具麵對世人。剛剛甚至想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向帝昊天攤開。
卻沒想到。這男人的疑心比愛她的感情還要深,不然也不會一聲不吭地等著她上鉤。
誰又不戴副麵具呢?原來不隻是她啊……連最親近的枕邊人,麵對她時都帶著一副虛偽的麵具!
還把她的出身調查的幹幹淨淨,按照組織的手段。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查出。
那又是多久以前。他就開始戴著一副放大鏡。把她自以為演得很好的戲,看得一清二楚。
嗬嗬………真的好想問一句,帝昊天看著她每天在演戲。舒服嗎?
凰念妃心裏是苦澀一片,她情願這男人一發現不對就來找她質問,即使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最後一拍兩散。
也不願像現在這樣,你瞞著我,我躲著你……
剛剛想一吐為快的力氣,一下子就從身上抽離了,留下的後遺症就是全身上下都感覺空落落的。
就連心髒之前被塞得滿滿的那個位置,如今也空得破風,全身似冰涼。
“你下去吧,我知道了。”帝昊天久久不語後,眼神裏有著某種情緒滿滿,吩咐最後一句,便又重新回過身,目光落在凰念妃的臉上。
他的女人是何種人,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身份必然是偽造的,凰念妃絕不可能是一個平凡人。
三年前,這女人才十五歲,深夜在歐洲那邊樹林裏遊蕩,聽到打鬥聲後,才卷著噬血的眸,向戰區跑來。
當時他已是強弩之末,全身力氣耗盡,朦朦朧朧間看到胳膊上流著鮮紅的血液的凰念妃持著一把短匕,身手極好地衝進人群。
就像是切豆腐般,把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奪走,最後她還似習以為常一般,拿著匕首給每一位傷者都補上致命的一刀。
帝昊天永遠也忘不了,殺完人後,凰念妃拿著匕首站在遍地屍體的地上,妖異地伸出粉紅色的丁香小舌,偷~腥一般舔舐匕首麵上的血液。
那表情竟是滿足,就像是鬧糖吃的孩子,終於如願以償吃到自己最愛的食物一般……
身上的套裝印著斑駁的血跡,不是黑衣人的,打鬥過程中,那些人甚至連凰念妃的衣角都沒有觸碰到。
而是……她那條受傷的手臂流出的血液。
明明那張絕美的臉蛋上早已慘白無一絲血色,但她就像是不怕疼一樣,連吭都沒吭一聲,仍然挺拔地站那兒。
像個得勝的美杜莎女王。
“你還是去包紮一下吧……”他記得當時自己好像是這麼說的。
身上已經多處受傷,失血過多,看東西時早已是一片朦朧,還附帶天旋地轉效果。
好像………自己在昏迷前,模模糊糊的聽到有聲音在耳邊響起。
“自己都自身不保,還去惦記著別人,也不嫌事多?真是個沒腦子的男人…唉可惜了這副好容貌呀。”
當時他還隻覺好笑,看這女孩眉間的稚幼,恐怕還是個未成年。
可聽她說話那老氣橫秋的語氣和倜儻的內容,就像是一個九歲小孩,披著大人的外套。
表裏不如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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