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傑在學生會素來沒什麼口碑, 上次和許意菱的事情在論壇撕起來後,現在更是沒人幫他說話。
幾人僵持間, 盛文傑垂在身側的手鬆了緊,緊了鬆。
幾秒後。
“好,”盛文傑深呼吸,轉臉格外敷衍地對陶思眠道, “對不起。”
陶思眠置若罔聞。
盛文傑不在意, 直視著黎嘉洲:“該你了。”
在盛文傑理解裏, 黎嘉洲說“道歉”,意思是自己給陶思眠道歉,黎嘉洲就會給自己道歉。
沒想到黎嘉洲反手把紙一扔:“你作威作福頂著為同學服務的標語欺負學妹, 我憑什麼給你道歉。”
“你!”盛文傑氣急。
黎嘉洲淡淡道:“好歹也是交大的人, 別你你我我, 要說把話說完。”
“仗著自己是交大親兒子就了不起?請你搞清楚, ”盛文傑平息了情緒, 指道,“這裏是學生會不是你研究院。”
黎嘉洲反手指窗外:“那也請你搞清楚,這裏是交大不是你盛文傑家裏。”
盛文傑冷笑:“黎嘉洲你不算仗勢欺人?”
黎嘉洲嗤一聲:“那也好過狗仗人勢。”
周圍有同學發出笑音,盛文傑麵子掛不住,搡黎嘉洲一把:“就算狗仗人勢老子也早就看不慣你, 全天下女人都愛你,全天下教授都愛你, 誰知道你那些學術論文他媽是抄的還是——”
陶思眠一拳狠掄在盛文傑臉上, 出手快得沒人看清。
盛文傑整個人朝後退一步, 現場登時一片沉靜。
“不是想要道歉嗎,”陶思眠麵無表情,“對不起,”尾音落罷,嘴角勾滿了嘲諷。
“陶思眠你他媽當眾打人!”盛文傑抹了把鼻血,恨恨地要撲過來。
陶思眠毫不退縮:“你他媽先潑髒水。”
眼看著兩人要扭打起來,傅闊林這才在門口咳了兩聲,學生會老師趕緊進來招呼人。
傅闊林擺足了老教授的姿態:“交大校風純正校紀嚴明,研究成果這塊即便放在全國也是遙遙領先的,學生會職能是服務學生,”傅闊林意味深長道,“剛剛好像是把為難學生汙蔑學術違反校紀都占全了吧。”
老師連連點頭。
整件事情捋下來,是盛文傑公報私仇為先,但陶思眠也確實動了手,為了雙方公平,陶思眠被要求寫500字檢討,盛文傑是三千加削職。
陶思眠表示可以接受,盛文傑敢怒不敢言。
直到盛文傑離開、老師跟著盛文傑離開,小辦公室隻剩幾人,黎嘉洲望著陶思眠,仗著身高優勢安安靜靜又小心地望著小姑娘,還是有點回不過神來。
他知道她眼裏容不得沙子,他也知道她對傅闊林的課題有好感。
可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她那一下是為了學術,或者有沒有可能有那麼一絲絲動機是為了他。
黎嘉洲心尖像蘸了一點蜂蜜,可當視線落在她手上,他眉頭蹙了蹙,蜂蜜裏有了點不知怎麼問的關心。
傅闊林則是八卦王者。
最開始,他看到黎嘉洲把小姑娘護在身後,後來,他瞥見小姑娘在盛文傑推黎嘉洲的第一下就握了指。
傅闊林叫住陶思眠,陶思眠不明白傅闊林用意,還是乖巧站定,就在黎嘉洲旁邊。
而傅闊林看看黎嘉洲,再看看陶思眠,小姑娘能文能武能屈能伸他越看越滿意。
傅闊林忍住想把兩人手牽在一起的衝動,笑眯眯地問:“你叫什麼呀?大幾呀?哪個專業呀?”
陶思眠逐一回答。
傅闊林:“我好像聽周識理提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