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這個知青太嬌美(1 / 3)

一片青色的原野上,清脆的鈴聲“叮鈴叮鈴”地蕩開,伴著馬匹慢悠悠的“踢踏踢踏”聲,奏起了一首熟悉的樂曲,也迎來了一批熟悉而陌生的人。

說熟悉,是因為這又是一批來自五湖四海的知青。

說陌生,是因為每一年到來的,都是新的麵孔。

此刻是1974年的春夏之交,按照年年接知青的慣例,照理說,這次出來的接知青的隸屬於上林公社下的方家嶺生產大隊的村民們,早該習慣了這樣的場麵。

但今日,這些本該內心不太有波動的人,卻齊齊波動得厲害,甚至一次又一次,目光忍不住地往馬車上瞅,瞅了幾眼,就暗道一聲:美;再瞅幾眼,就忍不住,暗道一聲:可惜了;可惜過後呢,卻還是控製不住地又去拿眼瞅。

這被人瞅著的姑娘得有多美呢,用很多人的心裏話來描述,那就美得跟個仙女下凡似的。

他們方家嶺作為公社最大的生產大隊,走出去,其實挺能叫得上號的,他們大隊的人,也不是那沒有見過世麵的。頭兩年,也來了一個漂亮的女知青,那個美的啊,都引起了圍觀。他們都覺得,看過了那位豔麗的美人,再往後,任何女子都不算什麼了。

但今日,他們發現自己是大錯特錯了。果然,老祖宗的話說得對: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連美人,都是美人外有美人。

這位新來的叫做張月鹿的女知青,實在是太美了。嬌嬌小小的模樣,卻能愣是讓這公社下頭所有負責去接人的村民給看直了眼。

你說一個人,怎麼能這麼白呢。白得就跟豆腐似的,又優雅地跟精美的瓷器似的。一抬頭,那烏黑的眼,含煙帶霧的,透著輕愁,簡直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那輕輕地勾著大家的心,恨不能齊齊湊過去,為她赴湯蹈火,替她抹掉那抹輕愁。

還有那柳葉一般的彎眉,挺翹可愛的小鼻子,以及什麼都不抹卻殷紅誘人的唇瓣,搭配那弧度優美的鵝蛋臉,簡直古典得像是從畫裏走出來似的。

就連說話,都是細聲細氣、溫溫柔柔的,好聽得就像是黃鸝在那唱著歌。

那姑娘一笑的時候,那就更是不得了,烏黑的眼珠就像是黑寶石從溪水裏冒出來似的,黑亮中透著讓人心傾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嫩紅的唇瓣微微勾起,帶出的漂亮弧度,也讓人忍不住犯傻地想跟著笑。

那種整個人好像突然之間都開始發光,又像是小太陽似地開始發暖的樣子,魔魅地一再勾著大家的心。

但是,想想她的資本家女兒的壞成分,那股心頭的火熱,就像是被涼水給生生潑了一把,愣是熄滅了;再看看她身邊站著的那個小拖油瓶,那個據說隻有五歲的小男孩,再是被美色給勾得丟了魂,也得生生止住步伐,不碰這個大麻煩。

所以,可惜了啊。

可惜這麼美的姑娘,卻是資本家的女兒;又可惜,你有那樣的出身也就罷了,偏偏父母雙亡,身邊還跟著這麼一個拖油瓶弟弟。這要供他吃、供他喝,扒拉到他成家,怎麼也得要二十個年頭,這得需要多少的糧食和錢呐。

麻煩、麻煩呐!

幾個還打著光棍的村民暗暗搖頭。

同一時間,作為駕車人之一的老漢老馬頭也是暗暗搖頭。

麻煩,太麻煩了。

這姑娘,看她提著行李走路,走三步停一步,連帶氣喘籲籲的,就知道她是屬於嬌軟無力的那一種。他眼尖,又偷看了那姑娘的小手。白白嫩嫩的,勝似蔥白,但韌性卻又不如蔥白,感覺稍微碰得重了點,那都得受傷。

就這樣的小手,哪裏幹得了地裏那麼繁重的農活?又哪裏能安安穩穩地在村裏生存下去?怕是不出幾天,就得哭爹喊娘吧。

就看現在,其它女知青在車上坐著,都有說有笑的呢,就她雙眉緊蹙,麵色慘白,一副搖搖欲墜,苦不堪言的樣子,看上去似乎連坐這馬車,都在讓她遭罪。

這是剛起步,就已經被別人給遠遠甩在了後頭了啊。

正這麼想著呢,就來事了。

“停!停!快停一下!”

忍無可忍的張月鹿,再也忍不了了,一下站了起來,就要往車下跳。

老馬頭緊張地大喊:“使不得!”

馬車雖然行駛得不快,可這丫頭身嬌體弱得跟玉做的似的,這萬一跳下去摔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