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也是愛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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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熊熊燃燒以後,除了灰燼還能留下什麼?情意稠濃熱戀以後,是不是注定要珠淚婆娑?

一趟甜蜜的異國之旅,在三個人倉促的專機回國後,草草結束。

從公寓離開,李華菲便一直沉默不語,對張芊芊執意同行也不置可否。三個人到了機場,好不容易簽了最快的一班飛機,張芊芊當仁不讓的坐在了李華菲身旁,看向薑莙的眼神恨意沉沉。

薑莙同李華菲一樣,沒有半點開口的欲望,也沒心情計較這些小事,她隻是擔心他這樣悶在心裏,早晚要出事。

從機場的通道裏出來,遠遠的已經有人迎了過來。

走在前邊的男士像是顧女士身邊的秘書大人,曾經在醫院見過一次,勉強有些印象。另一位雍容的女士,看麵貌與張芊芊有幾分相似,不待薑莙這邊猜測完,張芊芊已經叫著“媽媽”飛奔過去,原來是席女士。

李華菲將行李交給秘書,轉頭看向身旁的薑莙。從公寓離開後,他們之間就沒有再交談,偶爾有眼神交流,也被他匆匆躲過。

他也說不清楚心裏的感受,隻覺得無法麵對她的關心,潛意識裏,他已經把她當作了同謀,以及這次意外和遺憾的同犯。他甚至覺得,兩人之間的任何交流和撫慰,都像是罪犯在接受審判前的串供一樣,不可饒恕。

可是,他很清楚,整件事情裏最無辜的就是她,他實在沒有立場這樣對待她,可是,在親眼見到爺爺安好之前,他真的沒辦法。

“薑莙——”自他找到甜菜這個昵稱之後,他很少再叫她的名字,可是此刻,他滿心都是對自己的痛恨和對爺爺的愧疚,無論如何也叫不出那樣的稱呼,隻能這樣啞著嗓子叫她的名字,謹慎中帶著無奈。

“嗯?”薑莙也轉頭看他,看他眼底的不安和隱痛,看他神色的緊張和無措。

“我……”李華菲對上她同樣泛著血絲的眼,猶豫躊躇,咬了咬牙,“我先去醫院了,我、我們再聯係。”

“喔,好。”她愣住,片刻後輕輕歎氣,點頭,“我等你。”

李華菲還要說什麼,前方傳來張芊芊的喊聲,嘴唇動了動,終是未發一語。

薑莙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融進人群,眼眶的溫度一點點變涼。

低頭,抬手,掌心裏感情線清晰明朗,按照掌紋書裏的說法,她會擁有純真的愛情,隻是,當這份愛情擺在眼前時,為什麼她會覺得遙不可及,感覺像是、天涯咫尺?

難道,真是命由天定?

剛剛過去的十一假期,薑莙帶著父母去五台山旅遊。

本來薑莙的打算是去張家界,可薑媽媽聽說五台山的香火鼎盛,一定要去幫她求個簽問問姻緣。薑媽媽雖然並不篤信神佛,卻很願意相信命運之說,旅遊的同時還能預測一下女兒的婚事,自然不肯放過。

薑爸爸在這方麵一向以老伴的馬首是瞻,於是二比一,五台山PK成功。

李華菲當時身在國外,卻也不忘記給未來的嶽父母獻殷勤,特意拜托同寢的老四張宇全程陪同,以表他的孝心。

張宇畢業後便回家鄉工作,如今發展得很是順利。趕來接站時顯得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他那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能說,一路陪著薑爸爸和薑媽媽天南地北的聊,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民族典故,哄得兩位老人家樂嗬嗬。

薑莙早就領教過他的貧嘴,已經見怪不怪,隻是這家夥實在離譜兒,竟總把話題往李華菲的身上拐,把他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惹得沒見過他的薑爸爸和薑媽媽不斷的用眼神荼毒她。

找了個父母不在的當兒,薑莙偷偷警告張宇。

“你這張嘴安個把門兒的成麼,讓你這麼一說,阿菲簡直就成了的絕種好男人了,你還讓不讓別人活啊?”

“嘿,薑莙姐,我這不也是為你們好麼?你看我自己都徹底淪為陪襯了,多大的犧牲啊。”

“算了算了,我先謝謝你,我媽已經沒事兒就念叨李華菲了,你再這麼誇下去,我就隻能飛過去把他揪回來交差了。”

“啊?”張宇耙耙頭發,有點意外,“我還以為,叔叔阿姨不滿意他呢,要不他怎麼在電話裏一個勁兒的囑咐我好好招呼呢,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