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逢春天,山林裏的空氣比較濕潤,土質也較鬆軟,二人都是狩獵高手,自然掌握尋跡追蹤的技巧,他們發現,錢萬淳確實專走偏僻小路,有時竟離開小路,獨辟蹊徑。
金柱說:“師妹,你說這二太爺咋不走正道呢?”
“烏鴉嘴!”玉婷說,“你會不會說話!”
金柱笑道:“哈哈,我是說,二太爺咋就就淨挑著沒道的地方走。”
“你懂什麼,”玉婷說,“這就叫薑還是老的辣!二太爺肯定知道鬼子要抓他,他這樣走,可以避開鬼子的間諜。”
二人跟著錢萬淳的足跡來到一條小溪邊,都有點兒渴了,便蹲在溪邊喝水。
小溪兩岸長著柳樹毛子,地上的柳蒿芽也有一拃多高了。
溪水清清,溪邊還有冰沒有融化,水冰冷刺骨。
金柱趴在河邊,像老牛一樣“咕嘟……咕嘟……”直接喝起來。
玉婷用兩隻手捧著水喝,水一入口,她就叫了一聲:“媽呀!”
金柱扭過頭:“師妹,咋的啦?”
“涼,”玉婷慢慢喝光手裏的水,“真拔牙!”
水麵較寬,水深沒過腳踝骨,隻能涉水而過。
金柱喝完水,就脫下鞋,挽起褲腿,用腳在水中試試:“師妹,拔腳。”
“拔腳也得過!”玉婷準備脫鞋。
金柱說:“師妹,你別脫鞋了。”
“我不脫鞋,還能穿著鞋過去嗎!”玉婷說,“鞋灌裏水了,我還咋走道!”
金柱尋思尋思,鼓足勇氣說道:“我背你吧。”
上山打獵或者挖參的時候,不是父親背著過河,就是母親背著過河,玉婷還從沒讓金柱背過,就算平時也是。
剛才,她知道水很涼,也不想下水,想了想說道:“可是,你的手不能碰我!”
“不碰就不碰。”
“哪兒都不能碰!”
“嗯哪。”
“趙金柱,你的爪子要敢碰我,我就崩了你!”玉婷警告道。
“嗯哪。”金柱又答應一遍,但心裏想起棒槌溝戰鬥時,他和玉婷親嘴的事兒,雖然碰巧,都不是故意的,但卻無比甜蜜,每當想起來,他的嘴唇,還有著那種甜蜜的感覺,心裏也甜滋滋美滋滋的。
玉婷也和金柱一樣,她的嘴唇也保留著那種初吻的甜蜜,雖然隻是、隻是接觸了一下,留下的記憶卻異常幸福深刻。
金柱把兩隻鞋帶係在一起,把鞋搭在脖子上,然後蹲在地上:“師妹,來吧。”
玉婷也不吱聲,兩隻手摟住金柱的脖子,等金柱站起來,她就把兩隻腳翹起來。
走到河心,金柱踩到一塊石頭上,石頭上的苔蘚很光滑,他的腳一禿嚕,身子也就栽楞了,玉婷就從他身上滑下來,他手疾眼快,一下把玉婷抱住。
這個時候,二人就麵對麵,四個眼睛瞅在一起了。
時至仲春季節,他們已脫去了厚厚的棉衣,穿上了長袍,隔著衣服,金柱就已經感受到玉婷軟軟的身體和胸部的魅力。這是他和玉婷第一次這樣接觸,他已忘記了溪水的冰冷刺骨,隻覺得渾身發熱,滿臉發燒,不知所措!
玉婷也感受到了男子漢的陽剛之氣,臉也不由的紅了,心也裏像小鹿在撞,但卻裝作很生氣:“瞅啥?趙金柱,別把我掉水裏!”
金柱知道闖了大禍,也不敢吱聲,還不知道上岸後,這姑奶奶能不能掏槍呢?隻好悶聲走到對岸,將玉婷放下。
玉婷落地後,手伸進懷裏。
金柱以為玉婷要掏槍,低著頭說:“師妹,我錯了,這次先記著,下次一堆兒槍崩吧。”
玉婷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心中暗笑,正好說道:“趙金柱,這次饒了你,不能再有下次!”
“嗯哪。”金柱說。
金柱穿上鞋,二人往前走,玉婷走在前麵,金柱跟在後麵。
過了小溪,不遠就是山坡。山坡上,杏花早已謝了,坐出了一個個毛茸茸的小杏,而梨花和野花已經開了,已有蝴蝶飛在花叢裏了,樹葉也多起來,植物遮擋了很多視線。
剛到山坡底下,玉婷突然停住了:“趙金柱,咋不對勁?”
金柱走過去:“咋不對勁?”
玉婷指著草地:“怎麼多了一個人的腳印?是從西南邊過來的。”
金柱說:“有人跟蹤二太爺吧。”
“很可能,快走!”玉婷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