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箏趕不上回去學校的車,隻能先回到顧家。
這個時間點,顧琳琳早就離開顧家,顧家叔嬸也已經休息。
猜是他們應該和顧琳琳今天團聚得開心,也就還沒等她回來追問今天的情況。
落得個輕鬆,她回去自己的房間。
那是一個類似小倉庫一樣的小屋,小得除了放下一張床和衣櫃以外,再無其他陳設以及沒有多餘的空間。
呼了一口氣,她扭了扭腳心,把包從身上卸下,再去鋪被子洗澡睡下。
恍恍惚惚睡之間,她好像做了個很似真似假的夢。
夢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用強迫的身軀貼著他,把她逼到一個牆角,直到她沒有退路,隱隱約約恐懼的時候,刺耳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早晨七點半左右,是醫院護士打來的。
“顧小姐,你弟弟從樓梯上摔下去磕破了頭,請你盡快過來一趟!”
倦意重重的大腦,在聽完這個消息以後,一下子就清醒了。
顧不得現在的時間,顧小箏慌忙起身,跑下樓的時候,林婉在大廳裏跳廣場舞鍛煉。
瞥到顧小箏下樓穿鞋子,林婉尖銳的嗓子發出極其不耐的聲音:“顧小箏,既然在家,還不去做早飯?”
“不行,醫院說弟弟摔了,我得去看看。”
顧小箏急得頭也沒抬,快出門時想到這次去醫院,身上也沒有多少錢,那些催債的條款還沒有還清。
她踟躕的到林婉麵前:“嬸,你能先借我一些錢嗎?”
“我看你是沒睡醒?都說了多少次,那個傻子治不好。有時間在這裏跟我要錢,不如快點把蕭先生請過來!你要是不快點把他請來,我看這顧家你也別回了!快去做飯!”
句句侮辱,聲聲不屑,字字命令。
顧小箏咬唇,不再多說轉頭便離開。
她在心裏發誓,等自己畢業賺錢了,這個毫無半點溫度的地方,絕對不會再回來。
醫院裏麵,才推開門,看到弟弟躺在病床上的弟弟頭上裹了白色的紗布,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時,顧小箏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發現他不在病房的時候,他已經摔在樓梯口了。剛剛做好緊急包紮,除了破皮以外沒有大礙。”
一旁的護士小聲說道,眼睛裏麵有著惶恐,緊接著退了出去。
顧小箏慢慢走到病房前,俯身摸著弟弟的腦袋,眼淚滴在了他的臉上。
“東東,疼不疼?”
顧東本是沒有任何色彩的眼神閉了閉又睜開,仿佛聽見了,又仿佛沒有聽見。
隻是拿手在臉上摸了摸那滴眼淚,再伸手到嘴邊,舔了舔幾下沾了淚滴的手,就愣愣的盯著她看,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以後不要到危險的地方去,要是你發生了危險,姐姐會擔心,知道嗎?”
她一遍遍的交代,回握著弟弟的手,像把聲音的力量傳給他。
病床上的人一直盯著她,好像能聽懂一樣,慢慢的咧開了嘴笑,笑著笑著陷入了睡夢之中。
心情哀傷,顧小箏給弟弟蓋好被子,拉了張椅子在一旁坐著看弟弟的容顏,心情哀傷又心疼。
“東東,你放心,無論如何,姐姐一定會籌到錢,等治好你的病,我帶你去吃最好吃的東西,遊曆世界上最好玩的地方。”
所有人都說她這個小她五歲的弟弟傻了,變成腦力殘障者,再也治不好。
但顧小箏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場意外,弟弟現在還能活蹦亂跳。
這是她相依為命的弟弟,她絕對不會放棄他。
她發誓,即便付出更多的代價,都要治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