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雨喝一口牛奶,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收斂了笑容,麵色凝重:“我希望你停掉博彥的工作,要麼辭掉他,要麼讓人暫時接替他的職務,總而言之你不管用什麼辦法,隻要他不再繼續現在的工作。”
“病情很嚴重嗎?”
喬沐雨的情緒,連聲音都低下去:“是。很嚴重,如果再繼續下去,我真怕……”便說不下去了。
“別這麼悲觀,不會的。工作的事我來安排,您放心吧。”
“嗯。”
“你也多注意身體。”
“好。”
喬沐雨掛斷電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總算了了一樁心事。
房間裏靜下來,突然聽見門口有聲音,忙起身去看,剛剛手裏都有東西,騰不出手關門,就一直敞開著,走到門口看了看,整個客廳都靜悄悄的,或許是自己聽錯了,便關了房門,重新回到床上。
梁宇花躲在拐角處,等聽到關房門的聲音,才從拐角處轉身出來。
昨晚幾乎沒吃飯,一大早就被餓醒,那時盛博彥已經出門,便自己簡單做了點,吃完後,回房又躺了一會兒,本想出來看一會兒電視節目,便聽見從喬沐雨房間傳來的說話聲。
一開始並沒想去聽,隻是敞著門,不想聽,聲音依舊灌進了耳朵,到後來,一些詞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猜測,和喬沐雨通話的應該是盛一倫,直到喬沐雨要求停掉,或辭去盛博彥的工作,她差點就沒忍住,很想闖進去,揭穿這女人的真麵目。
明著跟兒子恩恩愛愛,背地裏卻跟盛一倫那小子勾勾搭搭,遊走於兄弟兩個中間,平日裏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背地裏恬不知恥,連自己這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都差點被她的表象給騙了,更何況對感情單純的博彥。
她思忖再三,認為不能貿貿然衝進去,跟她發生衝突,要想對付這個女人,還不需要她親自出手,有個人會比她更迫不及待。
董健拿著結果坐在盛博彥麵前,麵色凝重,微微蹙著眉頭看著他。
從五年前開始,董健對於盛博彥來說,既是拯救他生命的醫者,又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也很了解他,他一向趁著冷靜,笑看人生,他今天這副表情,一看便知,自己已經病入膏肓。
現在的他反而比任何人都坦然:“還有多久?”
“好的話,一年半載……”
說這句話時,董健都覺得自己殘忍,就如同在向死囚告知執行的日子。
隨即又說:“也別悲觀,或許在這期間能找到匹配的心髒。”
這麼渺茫的希望,盛博彥早就不期待了,灑脫的笑了一聲,卻帶了幾分蒼涼的味道,此刻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索性站起身,離開或許更好。
“等一下,我還有話說。”
盛博彥再次坐下,等候他的下文。
說這些話,董健總的對不住簡小蝶,有告密的嫌疑,也是這麼久遲遲不說的原因,如果博彥生命可以延續,他寧可把那些事爛在肚子裏,永不跟人提起,現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生命隨時都會結束,他認為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最壞的結果,一旦離開,他不想他這麼帶著遺憾離開。
還有妹妹,那個傻丫頭,蕭靜秋把車禍前,車禍後的事,都告訴他了,他才了解為了盛博彥,她過得有多苦,他害怕,一旦盛博彥真的走了,她要怎麼活!
簡小蝶雖然也是用情至深,值得同情,隻是他不認為愛一個人,可以不擇手段,以傷害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還沒恢複記憶,或許我說的一些話你不能理解,也不相信,但是,你一定相信我,以下我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的成分,並不是因為喬沐雨是我妹妹,簡小蝶不是我妹妹的原因。”
對於董健的真誠度,不用他這麼說,盛博彥也不會懷疑,他要說的是簡小蝶和喬沐雨,對於這兩個女人,他心裏有太多的謎團不能解開,他很希望從一個旁觀者嘴裏得到些不一樣,或者說和他所看到的不同的信息。
“你說。”
說起來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從小時候簡小蝶對盛博彥的單戀開始,直到大學,遇到喬沐雨,他們開始了一段美好的愛情,直到一場車禍,盛博彥為了救喬沐雨才被撞,然後母親把他帶到美國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