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同時驚嚇到,簡小蝶首先做出反應尖叫了一聲,跺著腳,顯然是被燙到了:“啊!我的腳,我的衣服!喬沐雨,你太過分了,就算看我不順眼,也不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吧?你看看我的裙子?這是我專門定做的禮服,參加今晚的酒會,弄成這樣?怎麼辦?博彥。”責怪完喬沐雨,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著盛博彥,顯得委屈極了。
喬沐雨傻在原地,她不知道簡小蝶為什麼這樣說,她從沒想過要故意怎樣,卑鄙,過分的字眼,怎麼會平白無故的落在她頭上?
而且剛剛明明她的手已經接到了,她才鬆手,杯子怎麼會突然墜落,還偏偏撒在她身上,隻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恐怕誰都不能解
釋是怎麼回事,算了吧!就算她不小心好了,她不想跟她計較:“對不起。”
簡小蝶顯然不想息事寧人,口氣咄咄逼人:“對不起就完了?你耽誤了我重要的事,不明白嗎?”
“那怎麼辦?”
“很簡單。馬上給我清洗幹淨,在酒會開始之前。”
“好。隻是你有換洗衣服嗎?”
這確實是個極為現實的問題。
簡小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一臉的戲弄:“裙子上的汙漬可以用潮濕的布擦拭掉,然後用吹風機風幹,幸好是黑色的裙子,不然你就慘了,鞋子隻需要擦拭幹淨就好,如果有燙傷,麻煩你去買一些塗抹的藥膏。做這些之前,你先把地麵清理幹淨,我怕一不小心會劃到腳。”
喬沐雨忍下一口氣,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杯子碎片。
盛博彥一直沒說話,也覺得簡小蝶有些過了,忙阻止:“你走吧,讓清潔工就可以了。小蝶,不用這麼麻煩,我帶你去買一件就是了,那件送幹洗店,洗的也比較幹淨。”
簡小蝶有些不高興的反駁:“博彥,你不能這樣啊!我知道你不忍責罰下屬,不過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不是嗎?再說了,我這件是定做的,誰能在天黑之前給我做出一件一模一樣的新禮服?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就別管了。”
盛博彥看一眼蹲在地上的喬沐雨,對於兩個執拗的女人,他徹底沒轍,沒再說話,轉身回到辦公桌前,在皮椅上坐下。
因為剛剛門口聽到的那段對話,喬沐雨心裏嘔著氣,對於盛博彥的好意並不領情,反而覺得做作,沒吭聲,繼續手裏的動作。
心裏反複魔咒般重複著他的話,她隻是他們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隨意傷害,隨意丟棄的棋子,原來他最近突然轉變態度,是為了俘獲她這枚棋子,好為他所用,直到妥妥的接手盛世,再毫不留情的把她丟掉。
這就是他,一個可怕的男人,利欲熏心的男人,再也不會給她半點憐惜的男人。
越想越心痛,越想越難過,淚水蒙住了雙眼,在眼睛裏打轉,眼前模糊一片。手捏到了杯子棱最尖利的地方都不知道,尖利的瓦片刺透肌膚,刺痛鑽心。喬沐雨咬住唇瓣,連哼都沒哼一聲,偷著抹了一把眼睛,繼續手裏動作,雖然鮮血在流。
簡小蝶冷眼旁觀喬沐雨的狼狽樣,心裏得到了極大滿足,以她的角度俯視地上蹲著的女人,就那樣安靜的無聲無息,即使蹲在她腳下,正受著如此的侮辱,卻不讓人覺得卑微,依然美好的不可方物。
手上醒目的紅,就那樣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在地上程妖嬈的狀態綻放,鮮豔的宛若盛放的罌粟,有毒,卻有著致命的誘、惑。
簡小蝶甩了甩頭,甩開無厘頭的思緒,她討厭極了把美好用在這個女人身上。
這樣的喬沐雨,是她不想看到的,她記憶中的女人是帶一點小刁蠻的,脾氣火爆的,反正不是現在忍氣吞聲的,不聲不響,她想看到,這女人如潑婦般刁難她,她則嬌弱的需要別人嗬護,現在這狀況,完全是倒過來了,失策!
盛博彥把目光從文件中移開,看向依舊蹲著清理的女人,碎瓷器已經清理幹淨,現在正用布擦拭地麵,隻是地麵上那一滴滴鮮紅的顏色,並不是咖啡,意識到不對,馬上站起身,準備去阻止。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盛一倫一臉氤氳走了進來,目光落在喬沐雨身上,先是一愣,再看看簡小蝶,馬上了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