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連太後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奴婢的命呢?”蘭鬱臉上的嘲諷意味十足,顯然她今天來,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那些事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跟太後沒有關係。”
“哦?可是她口口聲聲說是太後指使的。”冷夜軒也是發怒了,說出的話來就不是那麼的好聽了。“朕倒是不知道,下了大獄的罪婦,是你個宮女能夠撈出來的?”
“皇上,您沒有聽過一句話嗎?”蘭鬱微微的笑著。“有錢能使鬼推磨!”
“夠了!”冷夜軒惱意上來了,氣的直拍桌子,恨不得殺了蘭鬱。可是,這件事情,卻是不能僅僅憑借綠蕊的一家之辭,要不然冷夜軒早就處死她們了。
“皇上何必發怒,讓綠蕊下藥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蘭鬱好像是真的不明白冷夜軒為什麼會這樣一般,她那老的都快要睜不開的眼睛,滿滿的都是渾濁。“奴婢討厭她!討厭這個女人,這樣的人,也配做皇後,皇上,您真是個傻子!”
這個宮裏,估計除了蘭鬱,沒有人敢這麼對冷夜軒說話吧。冷夜軒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是爆了起來,足以可見他的怒火。
“本宮自認沒有惹到你吧?”夏霓裳開口說道。她的確和太後有過節,任誰麵對著前世殺害自己的愁人,都不可能十分的冷靜。但是,夏霓裳並不認為這跟蘭鬱有什麼關係,需要她來這麼的害自己。
“凡是讓太後娘娘不開心的人,都是我的敵人!”蘭鬱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夏霓裳。“你錯就錯在不該跟太後娘娘作對,錯就錯在不該得了皇上的喜歡!”
夏霓裳不由得覺得好笑。她得不得到冷夜軒的喜歡,是她的事情,跟太後又有什麼關係。冷夜軒可不是那等無知小兒,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帝王,就算是太後也不可能左右他的思想。更何況,這個太後,可是個假的!
“真是好笑!”夏霓裳搖了搖頭,覺得蘭鬱就是一個白癡。但是,她想到了冷夜月蕪小時候在蘭鬱的手下,定是受盡了折磨,就想狠狠的抽筋扒皮,讓她不得好死。“你下毒害本宮,倒成了本宮的錯了。”
“舞兒,何必同她廢話,這種刁奴,合該亂棍打死了!”冷夜軒哪裏還有什麼耐性。就算蘭鬱不肯說出來,他也是能夠肯定,這些事情一定跟太後脫不了關係。
可是,有些事情,他不能跟夏霓裳說,畢竟這些事情關係到他自身的利益。
“皇上,蘭姑姑這般忠心為主,太後娘娘死也該瞑目了。”夏霓裳卻是不肯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亂棍打死,又能怎麼樣,或許人家巴不得去死呢。“不若皇上還是讓她去皇陵陪著太後娘娘吧,也算是全了她們主仆一場了。”
夏霓裳這話說的有技巧。去皇陵陪伴太後,可是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她去打掃皇陵。可是,皇陵偏遠潮濕,一般都是用年輕力壯的人,蘭鬱這樣的人老嫗,到了那裏,也未必會有什麼好下場。
第二種,是她為太後殉葬。不過,太後娘娘是跟先帝合葬的,蘭鬱隻是一介宮女,就算再得太後的喜歡,也不可能下葬皇陵的。最後便是隻能丟到亂葬崗去,讓野狗食肉,連骨灰都不會剩下的。
果不其然,蘭鬱那樣的聰慧,不過是一會兒,就想的明白了。
“皇後娘娘的心真狠啊。”蘭鬱的眼睛裏迸發出一抹的恨意。“死了都不讓奴婢留下全屍,這樣的人,如何配做一國的國母。”
“配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夏霓裳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太後做下那些事情,本宮和皇上可不是不知,隻是不願意被天下人詬病。至於誰才是心狠手辣,想來,蘭鬱更是清楚的吧?”
太後殘害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又是差點害的夏霓裳終生失明,就算是再好脾氣的女子,也不可能容忍了這件事情的。
更何況是夏霓裳,前世的毒酒還猶在口邊,久久不能忘懷。
“拖下去吧。”冷夜軒懶得再去看她一眼,便是擺了擺手,讓人帶她下去,至於去哪裏,那就不知道了。
“帝姬,蘊涵帝姬,您不能進去。”
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了夏行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