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帝姬,真的不是奴才不讓你進,而是,皇上特意囑咐了奴才的。”夏行滿目的糾結,他哪裏敢說什麼啊,隻是,若是今日讓貞和長帝姬進去了,隻怕死的就是他了。
“出了事,本帝姬來擔責任!”冷夜月蕪眸中精光一閃,哪裏還管的了什麼,推開夏行便是走了進去。
“朕不是說過,任何人不得進來嗎?”
剛一走進,就聽見了冷夜軒那低沉而又帶著薄薄怒氣的聲音。
“皇上,是我。”冷夜月蕪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態。
“皇姐來了。”冷夜軒並沒有抬頭,隻是回答道。“皇姐有事嗎?”
“皇上,皇後犯了什麼錯,要讓皇上將她關在棲鳳宮裏。”冷夜月蕪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況且,如今的夏霓裳也等不得她慢吞吞了。
“這事和皇姐沒有關係,皇姐還是操心自己的婚事吧。”
冷夜軒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隻是在談論天氣一樣,隻是,冷夜月蕪卻是聽得心裏一凜。
她總覺得,冷夜軒話裏有話。
“皇上,皇後是國母,皇上這樣,豈不是讓人詬病?”冷夜月蕪試圖拋開那些念頭,隻是勸說著。
“皇姐對那些事,並不知道。”冷夜軒搖了搖頭。“皇後毒殺嫡子,皇姐覺得朕做的不對嗎?”
“皇上,皇後是什麼樣的人,皇上心裏不清楚嗎?”
冷夜月蕪不解。這麼多年,夏霓裳身邊暗害她的人,何其的多,怎麼皇上就相信了呢?
“朕清楚,朕清楚!”冷夜軒不知怎地,突然暴怒了起來。“朕什麼都清楚,可是如今證據確鑿,朕現在什麼都不清楚!”
“皇上,皇後娘娘自入宮以來勤勤懇懇,對待二皇子如同親生一般,怎麼會這那樣的事呢?”冷夜月蕪根本就不相信。
什麼所謂的證據,不過都是那些人找來陷害夏霓裳的。夏霓裳每每提起冷夜辰霽,都是一臉的心痛。可憐他自幼喪母,長姐又是嚴苛莊重之人。使得小小年紀的冷夜辰霽,就如同一個老頭子一般,哪裏還有孩童的活潑。
這樣的夏霓裳,怎麼可能去害冷夜辰霽呢,更何況,夏霓裳還讓蘊浠陪著他一起玩呢?
“皇姐不必多說了,這件事,朕自有定論!”冷夜軒擺了擺手,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皇姐,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皇上這話是何意思?”冷夜月蕪不解的問道。
“朕也不便多說,隻是,皇姐還是多多關心一下駙馬吧,免得,出了什麼事,卻不自知。”
冷夜軒的語氣生硬冷淡,隻是短短的數句,冷夜月蕪卻是一瞬間的明白了過來。
她原本白皙的小臉,一下子就漲的通紅,不知道是氣憤還是惱怒。
“皇上,若是皇上這般不信任皇後,我真的無話可說了。”
冷夜月蕪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失望的色彩。
他,竟然會懷疑夏霓裳和上官逸塵之間有事,真是,讓冷夜月蕪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朕隻是提醒皇姐,皇姐若不信,朕也無妨。”
冷夜軒搖了搖頭,不知是在嘲笑她,還是嘲笑自己的愚鈍。
“朕累了,皇姐還是回去吧。”
冷夜月蕪看著麵前的人,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是啊,當初,若不是他狠心將妹妹打進冷宮,哪裏會有如今的事情。自己早就應該看透,冷夜軒,他的心裏,隻有的帝皇之位。
“臣告退!”
冷夜月蕪斂衽行禮,卻是自稱了臣,足以看出她心裏的涼意。
走出睿宇殿的一霎那,冷夜月蕪的眼淚奪眶而出。抬頭看了眼外麵的景色,竟是覺得那樣的陌生,那樣的恐怖。
“長帝姬。”
夏行想要說什麼,卻聽見內殿裏,冷夜軒那疲憊而又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夏行,去棲鳳宮傳旨:皇後夏氏,無才無德,殘害皇嗣,不配為一國之母。今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收回金冊、金卷、金印,打入冷宮,至死不得出。欽此。”
夏行的身形一頓,再看向冷夜月蕪,她已經搭著芷沁的手,離去了。
那背影,是那般的蕭瑟,寂寥,空氣中,還殘留著她的聲音。
“皇上,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芷沁攙扶著冷夜月蕪,主仆二人相攜離開,卻是那麼的悲涼。
“走,我們去棲鳳宮,看看皇後。”
夏行心中一動,卻是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了,一切都是那麼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