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他才轉頭看去,隻見門外茫茫草原,陰沉蕭條,望不見光,望不見邊。
他開始思考起沐靈兒問的問題來。
他回來做什麼?
留人嗎?可是,他明明沒有留。
一年之期都過了那麼久,他把她逼到麵前來,又想做什麼?
明知道她討厭他,明知道自己不會真的逼婚的。若要逼,一年前就逼了。
如今把人逼了過來,又能怎樣?
金子從懷中取出金卡來,緘默地看著。
其實,這張金卡他一直都隨身攜帶,隨時都可以還給她的。
他看了良久,才把金卡交給仆人,淡淡說,“你去一趟錢莊,把這卡裏欠的錢全都還清了。”
“是!”仆人詢問道,“主子,那這卡……不要了?”
金子盯著仆人看,好一會兒都沒回答。
仆人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起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嚇得雙腿都要軟了。
最後,金子也沒有說還要不要這張卡,就轉身給走了。
仆人看著手裏的金卡,一臉迷茫。
金大人的心思是最難猜的,怎麼辦?
金子當日就趕赴邊境,沒有再過問沐靈兒的行蹤。幾日之後,仆人去地下錢莊周轉了一筆錢還了乾坤錢莊。康乾錢莊就解禁了那張金卡,仆人把金卡帶回了,也不知道如何處理,糾結了三天三夜,最後偷偷把金卡放到金大人的枕頭下了。
半個月後,韓芸汐和龍非夜回到雲寧行宮裏,顧北月也吧睿兒從醫城接了回來。
韓芸汐開始了養胎的幸福日子,但是,睿兒也不得不跟他們分床睡,畢竟睿兒睡相差,萬一踹到他娘的肚子就事情就大了。
睿兒一開始可不高興了,還鬧了兩天晚上,到了後來,睿兒也不鬧了,每天到了旁晚,太傅要出宮回府,他就一定要跟,晚上賴在太傅府裏,不回宮。
顧北月沒有回醫城,醫城的事就耽擱了;沐靈兒遲遲沒有回藥城,藥城的事也耽擱了。醫藥兩城的事情倒也不著急,畢竟龍非夜還得先把國庫給填飽了,才能動醫城和藥城。
沐靈兒不回藥城,小東西閑著沒事做,便跑回雲寧城。它一回來,睿兒就有伴了,就更賴著顧太傅不回宮了。好幾次逼得他父皇和母後得到太傅府上來陪他。睿兒其實就是耍耍小性子,隻要父皇母後一來,他就樂得不著邊,當天晚上就一定會跟他們回宮去。他也不要母後陪他睡,卻賴著父皇。最後,龍非夜不得已隻能在寢宮裏放了兩張床。
因為睿兒和小東西,原本冷清的太傅府熱鬧了起來。這兒越是熱鬧,韓芸汐就越想念秦敏,也越好奇秦敏和顧北月到底怎麼了。
她和龍非夜隻知道秦敏極有可能假懷孕,但是,秦敏和顧北月之間的真相,他們就真的猜不出來了。
韓芸汐好幾次想問秦敏的事情,可話到嘴邊卻又忍了下去。畢竟顧北月在寧州城裏的態度,讓她不好多過問。那終究是顧北月的家務事。
一個月後,金子和徐東臨,還有大理寺派去的人查清楚了私鹽一事,在北曆和冬烏國之間的密道上,現場抓捕了押送私鹽的人。同時,也查出了江南三大家族和冬烏國人販子樂正勾結的一些證據。
江南三大家族和樂正確實勾結了,有霸占那條密道,走私其他貨物到玄空大陸的打算,隻是還未付諸行動。
龍非夜也不出麵親審,也不暴露東來宮,他讓大理寺卿主持此案。
大理寺卿審了一個月,定了曹掌櫃和三大家族不少人的罪,同時也抓了一大批官員。
三大家族的家主因為沒有直接涉案,無法定重罪,隻能算是被牽連。但是,龍非夜借此案,鏟除了三大家族在大秦官場上的不少勢力,同時收回了長寧鹽場,並且借機,把其他鹽場也都收歸朝廷所有。可以說,這個案子徹底扭轉了江南的局勢。
從此,江南再無富可敵國者,更有權傾南部之家。也是從這一年開始,大秦的國庫日漸充裕。
值得一提的是,大理寺卿並不知道皇上交給他的證據是怎麼來的。幾個少卿親自刑審了曹掌櫃,審問曹掌櫃那匹私鹽倒是是運給誰的。曹掌櫃始終都沒有供出東來宮少主來。他自知死罪難免,臨死之前都還盼著東來宮少主能厚待他的家人,族人。至於那三位少爺,更不敢招供,因為一旦招供了,三大家族的罪就會更重。
私鹽的買主成了最後的謎,龍非夜和韓芸汐這輩子估計都不會道出真相的。也正因為如此,東來宮少主有龍陽之癖這個秘密就隻有韓芸汐知道了。
案子結束,金子累壞了。
他回到軍營,趴在枕頭上倒頭就睡……
……
明天開啟靈兒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