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龍非夜便讓奶娘把小睿兒抱走。小睿兒一被抱離韓芸汐身旁,就嚎啕大哭。韓芸汐的心都快被哭碎了,還是讓奶娘給抱了回來。
龍非夜無奈,隻能繼續陪著。趙嬤嬤和任四小姐都很不可思議,別說龍非夜身份尊貴,就算普通人家的男人,也沒這麼陪的呀。
半夜三更時候,龍非夜又一次被吵醒的時候,他問了一句,“要是女兒,會不會乖一些?”
“應該會吧?”韓芸汐疲著,隨口回答,“你去議事大帳那邊睡吧,明兒還一堆事情。”
“你這麼舍命陪他,我當然得舍命陪你。”龍非夜淡淡說。
龍非夜在韓芸汐身旁側躺著,很想圈住韓芸汐的腰,卻終究不敢亂碰她,生怕月子裏傷了她,留給什麼後遺症。
韓芸汐笑了,伸手攬過來,“大小情人,左擁右抱,真幸福。”
龍非夜沉默了片刻,低聲,“等睿兒大些,你閑了,給我也添個小情人吧?”
龍非夜心下,還是更喜歡女兒多一些的。
韓芸汐笑嗬嗬說,“這個……說不定的。”
兒子和女兒,龍非夜到底會偏袒前者還是後者,可還是未知數,但是,就眼下看來,兒子和妻子,龍非夜更偏袒後者。
在小睿兒在娘親身旁待了兩個晚上之後,第三個晚上,龍非夜毅然讓奶娘把小睿兒抱走。
韓芸汐月子的時間一天天的過。
這一日,龍非夜終於忍不住了,他把楚西風叫了過去。
“打聽打聽顧北月他們住在哪裏。還有,顧七少情況如何?”
龍非夜終究還是決定了,不管顧七少願不願意,他還是要告訴韓芸汐真相。等任四小姐確定韓芸汐月子結束,可以外出了,他就會立即告訴韓芸汐一切。
如今,他什麼都不敢奢盼,就盼著顧七少能夠等一等!能夠和韓芸汐再見一麵。
“是!屬下馬上聯係徐東臨!”楚西風認真說。
楚西風一走,北曆的急件就又到了,依舊是寧承的親筆信函。
上一回龍非夜收到寧承的親筆信函,剛好撞上小睿兒出生,寧承稟的事就給耽擱了。
雖然耽擱,但是龍非夜心裏也是有數的。北曆雪災還鬧了饑荒,寧承原本準備在春末才出兵的,如今改變了主意,竟要在這個節骨眼出兵,還請求糧草支援。
龍非夜早就把寧承要出兵的消息放出去了。他琢磨著,這兩日應該不少人會來找他了。
龍非夜打開信函來,看了一眼,忽然就笑了。
也不知道寧承在這信裏說了什麼,能入他的眼,他竟也不等各軍係的人找過來,而是主動下來,“來人,傳令百裏元隆,讓他把人都找齊了,就說本太子找他們商量北曆戰場的事情。”
原本各軍係的人都在猶豫,都在等著有人能先去找殿下談這件事,試探殿下的態度,而一聽到殿下主動要跟他們商議,大家便都激動了。
幾日後,幾位將軍便都彙聚到雲寧軍營裏。龍非夜一過來,眾人皆是跪拜行禮。
營帳裏站了兩列人,一列是各軍將軍,另一列是幾位文臣,有天寧和天安的舊臣,因為有治世之才被龍非夜欣賞而招降,也有幾位隱居的謀士,因為欣賞龍非夜而主動來降。
武將這邊,百裏元隆站在首位,文官那邊站在首位的是一位名叫何文清的謀士。
龍非夜坐下之後,便開門見山,“寧承改變主意了,要出兵,來信跟本太子討要糧草,諸位……怎麼看?”
百裏元隆第一個上前,“稟殿下,末將愚見,寧承此舉怕是另有所圖?”
龍非夜挑眉看去,問說,“有何圖?”
“寧承有叛心!”百裏元隆認真說,“天寧的雪災還未結束,而且瘟疫盛行。這個時候出兵簡直找死!寧承不可能不懂這個理。寧承要糧草,必定不是要北征,極有可能是要難下!”
百裏元隆這話一出,背後的幾個將軍便都議論紛紛,而文臣這邊也不少人交頭接耳起來。
寧承確實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出兵,他大可等下去,隻要北曆北部的瘟疫和饑荒再鬧上一兩個月,北曆皇帝就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投降,二是自殺殉國。根本沒有任何兵力再跟寧承爭了。
寧承不坐享其成,反倒要冒險出兵,實在說不過去。
撇開氣候問題,就單單瘟疫,便可以讓寧承全軍覆沒了!
南方軍係的蘇將軍也站了出來,“殿下,一旦寧承難下,守三途觀,他便可在北曆自立為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