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出口處等了一片,沒等到侍衛押送白玉喬和寧靜過去,他便同暗道上到迷宮最頂層去,發現了一個侍衛被毒死。至於是什麼毒,他也查不出來。
他並不知道寧靜掉落火海裏,誤以為那毒是韓芸汐下,韓芸汐他們把人質救走了。
他沒了人質,手下也沒有任何可使喚之人,他才想起穆清武來,索性折回迷宮裏。
顧七少不死又怎麼樣?
韓芸汐不怕毒又怎麼樣?
在這個蜂巢迷宮裏,他一樣可以對付他們。
穆清武被關在石室裏,並沒有被綁,隻是,此時此刻白彥青就背靠在封閉的石門上喝酒,他根本逃不出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穆清武就算是死,也不會同你這種人狼狽為奸!”
白彥青喝了一口酒,微笑得頗為平靜,“嗬嗬,你離族不是向來中立嗎?怎麼,連你都瞧上西秦的公主了?”
穆清武立馬就蹙眉了,“你說什麼?”
他聽不明白白彥青什麼意思?離族?離族不是七貴族之一嗎?不是當初手握十萬大軍,卻解散了全軍的兵家嗎?
七貴族中,他對離族是最有興趣的,並非因為認可離族中立的態度,而是對離族的兵法充滿了好奇。
白彥青見穆清武這反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別裝了!天寧穆家正是離族之後,隻可惜了,龍非夜攻入天安皇都,屠了你穆氏滿門,把你父親,你最疼愛的妹妹,嗬嗬……還有你全族的人腦袋全都吊到城門口。這會兒那些人頭也該爛成骨頭了吧。”
穆清武立馬怔住了,半晌他怒聲,“不可能!你騙我!你休想騙我!”
白彥青丟出了一塊令牌給穆清武,那是穆大將軍的令牌,令牌正麵刻著一個“穆”字。
這令牌穆清武見過,卻從來沒有觸碰過。這是穆家軍最權威的一枚令牌,相當於是一枚虎符。
“你摸一摸背後,是不是有個離字的暗紋。”白彥青好心提醒。
穆清武不相信,也不像摸,可是,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小指偷偷地摩挲令牌背麵的紋路。
“離”字!
沒錯!
難道白彥青沒有說謊?穆家真的是離族之後,可是,為什麼父親不告訴他,為什麼父親要瞞他那麼久?
穆清武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他認真看起手裏的令牌,可是,這枚令牌他見過好幾次,正是父親手上那一枚呀!令牌偽造得了,令牌上麵母親親自綁上去棕色流蘇墜錯不了!
“看樣子,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呀!”白彥青嘲諷地說,他將百毒門之事說了出來。
也正是百毒門一事,讓他起了疑心,端木瑤在西周宮裏探子查到了真相,他才知道,原來並非西周康成皇帝引天下人去百毒門看戲,而是穆元博!
穆元博將楚家軍中的一個副將,通過龍天墨送給了康成皇帝,康成皇帝才出麵幫他辦了那件事。
若非端木瑤的幫忙,他還真不會想到那件事的幕後主使的穆元博,而非康成皇帝。能在楚家軍中埋伏細作,又世代為兵家,白彥青很快就想到了離族之後。
穆清武聽得目瞪口呆,他和龍天墨一直都不明白百毒門一事,父親為何要那麼做,更弄不明白,父親和楚家軍向來沒有交集,如何能在楚家軍中收買一位副將。
聽白彥青這麼一說,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他一直以為父親不好戰爭,一直以為父親是為了妹妹才會幫龍天墨守天安的,沒想到……父親自己也是有野心的,更沒有想到穆家就是當年棄軍而逃的離族之後!
穆清武大笑起來,笑得無比苦澀,無比痛苦!
他曾經一堵很慶幸自己沒有生在帝王家,可以生在兵家,不必要麵對那麼多兄弟相殘,父子反目,權謀之爭,勾心鬥角;而可以忠君忠國,保家衛國。
很小的時候,父親親自教他兵法,講諸兵家曆史給他聽。
每每講到手握十萬重兵,卻沒有參與東西秦之戰的離族,他和父親總要因為意見相左而爭辯得麵紅耳赤。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他瞧不起離族,指責離族是逃兵,所以,父親一直就沒有告訴他真相?
思及此,穆清武就更加心痛了!
白彥青並沒有提他和穆元博的交易,冷冷笑道,“你父親也盼著龍非夜和韓芸汐反目,隻可惜了,龍非夜親征南下,打回天安皇都,把你穆家滿門的人頭掛在城門強,威逼整個天安國諸將士投降,少將軍,你……”
“夠了!”穆清武怒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