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如他,卻護不住自己最心愛的人,於他,豈不是一種悲呢?
就在唐離走神的時候,忽然“鏗”得一聲大震,天火乾爐劇烈震動起來,偌大的爐子似乎在搖晃,隨時都會傾倒。而火爐子裏的烈火像是也隨時都可能流溢出來,燒毀這裏的一切。
任由天火乾爐距離搖晃,龍非夜仿若泰山,巍然不動。
隻見他的大手猛地抓握成拳,刹那之間,寶劍便如同一道肅蕭的劍氣,從巨大的爐子裏衝天而上,直飛出來!
劍,出爐了!
那劍都還未開竅,就似有了靈性,氣勢如虹,非常霸氣強勢,直衝上頂空,像是要拜托舒服,逃脫這個地方,不讓任何人降服。
龍非夜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他要送韓芸汐的劍呀!
他飛身而上,一手攤開。顧七少隻覺得背後的劍一顫,還未緩過神來,一直被他背在背後的幹將寶劍就從偽裝的琴盒裏飛了出去,落在龍非夜手上。
龍非夜持劍,沒有動用什麼力量,隻是用最純粹的力氣,狠狠朝新鑄的寶劍劍身劈去。
兩劍相擊,“鏗”的一聲震得大家雙耳欲聾,就連心口都有種快被震裂的感覺。
要知道,雖然龍非夜沒有施加力量,但是單單幹將寶劍的力量就了不得了,天下基本沒有能夠承受幹將寶劍這麼劈砍的武器了。然而,新鑄的寶劍卻硬生生承受住了,並沒有任何損傷。
這個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龍非夜是在試劍。
唯有這樣的寶劍才能耐承受的住莫邪劍魂,唯有這樣的寶劍才能配得上幹將寶劍,也唯有這樣的寶劍才能配得上韓芸汐!
新鑄的寶劍似乎被幹將寶劍震懾住了,不敢再逃,淩空在幹將寶劍之下,似臣服。
龍非夜握住了劍柄,這才落下來。他認真打量起寶劍來,隻見劍身色如霜雪,冷光灩灩,劍柄則泛起淡淡的火芒,似乎地火的餘芒。
就龍非夜的表情看,看不出他是否滿意,但是,他既握在手裏,必是認可的。大家紛紛都飛落到他身旁,丹爐老人連忙說,“殿下,由你來開刃吧!”
“金剛石已經準好,就在一旁!”葉驍認真說。
金剛石是這個世界上最硬的東西,也是用來開刃的最佳器物。擁有金剛石者屈指可數,葉驍這個鑄劍師算上一個。
龍非夜沒做聲,他單手握著寶劍,緘默地看著。
周遭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麼辦是好。韓芸汐在的時候,這個家夥都非常寡言了,一天到晚說不上幾句話。如今韓芸汐不在,還有誰能讓他開尊口呀?
眾人都無奈,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龍非夜竟然開了口,他淡淡說,“留給她自己開吧。”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留下眾人麵麵相覷。這家夥似乎沒有回答丹爐老人和葉驍的問題,而隻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他要去哪裏?
中部和南部平定之後,他就離開軍中了,隻能偶爾從影衛那裏得知他的下落,他似乎和顧七少一樣,滿世界的跑,滿世界的找。
一點點線索都沒有,幾乎把能尋的地方都尋了個遍,即便是嫌疑最大的毒宗禁地他也尋了,還去了那個坍塌的地宮,差點被困在裏頭出不來。可是,還是沒有那個女人的下落。
他心中隱藏著的另一絲恐慌,顧北月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的。自從知道韓芸汐來自將來,他隻需一日不見她,就會不安了。
這個世界上並非人人都承受的住思念,有些人注定要廝守,才能心安。
“哥!”
唐離第一個緩過神來,追出去。而顧北月卻很快超過他,追到了龍非夜身後。
既然見到了龍非夜,他便不會再讓龍非夜離開他的視線。
是不是為了公主而守護,也是一種守護呢?
暫時守護不住公主,至少他能守護住她的幸福。
龍非夜翻身上馬,唐離追了出來,“哥,你別這樣!我嫂子知道了會難受!哥,我其實……”
唐離正想坦白他告訴韓芸汐他們小時候的事情,而就在這個時候,徐東臨卻忽然趕到。
這段時間,他找不著主子,隻能跟著顧北月。他都顧不上同許久未見的主子行禮,他急急呈給顧北月一封信函,“醫城那邊剛剛送來的,說是特急密函,讓您一定親自看,並盡快回複!”
醫城能有什麼事急成這樣,難不成是有韓芸汐的消息了?
正要離開的龍非夜立馬就看過來,冷聲,“什麼事?”
果然呀,隻有跟韓芸汐有關的事,才能讓他開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