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困境,該怎麼辦?
龍非夜和顧七少一人一臂,攔在韓芸汐麵前。
韓芸汐無奈地回頭朝顧北月看去,淡淡問,“顧北月,你告訴龍非夜哪個選擇才是對的。”
當初,推遲北征要龍非夜做選擇的時候,顧北月說過,沒什麼殘忍不殘忍的,選擇隻有對錯,而帝王之道在取舍!
北征還算不上什麼帝王之道,而如今擺在他們麵前的,才是真真真的帝王之道呀!
放棄,失去的不緊緊是措手可得的天下,還有已經得到的人心!
或許,換成別人,顧北月會一如既往地冷靜、理智,可是,這一回麵對的是韓芸汐。
顧北月不是神呀!他如何殘忍地冷靜?顧北月不做聲,該說的話他已經說了。
“毒丫頭,咱們走!離開這個鬼地方!我早就打探清楚了,冬烏族的雪山之後的冰海,冰海之後是一片新的大陸!我們走,我們一起離開雲空!”顧七少大聲說,“現在就派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說我們全都死了,沒了!穆博遠愛幹嘛幹嘛去!這天下誰要就給誰!”
此時此刻的顧七少看起來就像個任性的孩子,說著異想天開的話。
可誰知道,龍非夜居然聽了他的話,“好,馬上走!”
韓芸汐直搖頭,“龍非夜,你要棄了天下嗎?”
“別說北曆,就是整個雲空天下,本太子都不要!”龍非夜冷冷說。
當初對君亦邪說的一句“江山不換韓芸汐”,他並非說著玩的,更不是騙君亦邪的。
別說北曆那片疆土,就是整個雲空大陸拿來換韓芸汐一人,他都不換!
“我不想毀了你的江山,更不想毀了你,讓你當逃兵!”韓芸汐冷聲,“我韓芸汐不是逃兵,我韓芸汐的丈夫,更不會是逃兵!”
顧七少出是什麼鬼主意呀!
竟要他們逃?
天下是很大,可是,人心就那麼點大。他們逃得出雲空大陸,逃得出自己的心嗎?逃得過天下人的嘴,逃得過史官的口誅筆伐嗎?
韓芸汐不介意別人怎樣看自己,更不介意史官怎樣寫自己!但是,她介意天下人怎麼看龍非夜,介意史官怎麼書寫龍非夜!
他跟她不一樣!
她不過是三千年前穿越而來的一抹孤魂!她隻有他,隻有身旁的一群出生入死的摯友。有他,有他們就夠了!
但是,他是真真正正的東秦太子,是大秦帝國遺留的唯一皇室血脈!他還是雲空老百姓心中,最值得敬仰愛戴的王!
他是個大男人!
他肩負者必須完成的使命,肩負者天下人的期望,同時更肩負著自己野心,還有她對他的期盼。
多少個秉燭夜談的夜晚,他和她一道憧憬未來!憧憬一個全新的帝國,一個最最高貴的皇族,一個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這些,他都忘了嗎?都不要了嗎?
麵對韓芸汐的“逃兵”二字,龍非夜一言不發。
韓芸汐將他拉過來,讓他正麵看著她。
“龍非夜,你跟我說過的,這個天下很大,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你告訴我,天下到底有多大,我們能夠逃多遠?”韓芸汐認真問。
龍非夜還是沒有回答,顧北月眉頭緊緊鎖著,看著韓芸汐。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也不是最冷靜理智的,這個女人……才是!
他輸得徹底。
“你告訴我!”韓芸汐逼問著龍非夜。
龍非夜不答,顧七少卻大聲替他回答,“成!不逃了!”
他轉身,立馬祭出莫邪劍魂,眯起狹長的雙眸,冷幽幽地說,“老子才不當逃兵。老子現在就去屠了天安皇城,看是誰威脅誰?”
這話一出,龍非夜立馬朝顧北月看過去,而顧北月也朝龍非夜看了過來,兩人似乎都想到了什麼。
顧七少是真的要去,幸好韓芸汐拉住他,她厲嗬,“你要敢幹出這種事,我先殺了你!”
顧七少差點就回她,“可惜,你殺不了我”
但是,龍非夜將韓芸汐拉了過去,他說,“讓他去屠!給本太子屠了穆博遠,把他的項上人頭掛到城門口去!”
“對!此人不屠,何必安天下人之心?”顧北月也頗為激動。
他們一定是被穆博遠的威脅氣昏了頭腦,否則,也不至於那麼不冷靜。他們早該想到應對之策了呀!他們此行,本就是秘密而來,準備偷襲的呀!
幸好,幸好顧七少剛剛那句話提醒了他們二人。
顧七少這個不死不滅的家夥和白彥青一樣可怕,他要是豁出一切,屠城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呀!殺穆博遠更是易如反掌。隻要殺了穆博遠,離族無首,必是自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