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君亦邪更震驚,他什麼都沒說,寧主子竟就懷疑他了。
“程銜民,你背叛的不是我,是狄族!是你當初效忠我父親的誓言!”寧承原以為自己忍得住,可是,此時此刻,他怒不可遏!
“寧主子,你同君亦邪合作吧!隻有同君亦邪合作,你才能抱住天寧這彈丸之地!否則,狄族最終必淪為東秦的奴!”程叔大聲說。
君亦邪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沒出聲。他一直不喜歡程叔,如今看來,程叔倒是他的貴人了。
如果程叔能說服寧承,他不介意再給寧承一次機會的。
寧承惡狠狠地等著程叔看,一字一字說,“程銜民,你,是我狄族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背叛者!你沒有資格跟本家主說話!你滾出去!”
“寧主子!你為何還執迷不悟?”程叔也怒了,質問道,“韓芸汐有什麼好,到底有什麼好?寧主子,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到底是效忠西秦,還是效忠韓芸汐一個人?”
“韓芸汐就是西秦,西秦就是韓芸汐!”寧承怒吼。
程叔冷笑起來,“寧主子,待龍非夜踏平了北曆,待龍非夜光複了東秦,就不再有西秦了,也不再有韓芸汐了!隻有東秦皇後!”
“夠了!”寧承怒聲。
“寧主子,你好好想一想吧。君亦邪如今進退兩難,並沒有跟你談條件的餘地,隻要你誠心同他合作,你大可利用他的兵力為狄族在雲空爭得一席之地!”程叔又道。
隱在是暗處的君亦邪聽了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整個人就不好了!他明明是來看好戲的,可至今沒看到好戲,竟反被程叔將了一軍!
這個該死的程銜民,城府竟這麼深,原來他的背叛並非真背叛,而是用心良苦呀!
君亦邪眯起了雙眸,臉上的怒意漸濃。他差一點就衝出去,可是,他不得不說服自己忍住。
程叔縱使可惡,剛剛分析得卻一點兒都沒錯。他的處境遠遠比狄族要差很多,他除了跟寧承合作,沒有退路。而且,和寧承的合作,他也討不到好。
如果他關押在這裏的是沐靈兒,他還有跟韓芸汐討教還價的籌碼;如果關押在這裏的是寧靜,他還能要求唐門的支援。
偏偏,關押在這裏的是寧承,韓芸汐和龍非夜怎麼可能會為了狄族之首,受製於他?
這兩個家夥,巴不得借機犧牲了寧承,好讓狄族瓦解吧!
龍非夜失去狄族的兵力,一樣可以北征;但是,他要是失去狄族的支援,無論是財力上還是兵力上的支援,他就都無法抵抗龍非夜的大軍了。
思及此,君亦邪整顆心都堵了。
而此事,寧承已經低下頭,不看程叔,也不多廢話。
“寧主子……”
“寧主子,屬下背叛的是靜小姐,屬下從來沒有背叛你的心。”
……
見寧承不理睬,程叔隻能等了,他捂著發疼的心口,歎息地說,“寧主子,你好好考慮考慮吧,你若執意……隻有死路一條。龍非夜和韓芸汐可不會惜你這條命。”
程叔說完了,正要退到一旁去,誰知道,寧承又一次冷不丁抬腳,一腳就將程叔狠狠地踹開。
這一回,程叔撞在牆上摔落下來便沒再站起來,昏迷了。
寧承的身體因為用力過猛的原因,在刑架上大幅度地晃蕩起來。他看都沒有看程叔一眼,始終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君亦邪原本想靠近,卻忽然止步,他留心到了寧承的雙腳,他沒想到寧承被這麼吊著,雙腳的爆發力竟還這麼強。
若非今日這發現,他若近寧承之身,怕是會有危險了。
君亦邪無聲無息地轉身離開,到了牢門口便低聲吩咐了一句,“把寧承的雙腳鎖上!”
君亦邪獨自一人往密林裏走去,他琢磨著若寧承不同他合作,他該如何應對龍非夜和韓芸汐?
眼看狄族和東秦大軍就要北征了,他可是岌岌可危。
劫走沐靈兒她們的人到底是何人?又有何目的?是衝著沐靈兒他們一幫人的,還是衝著他的呢?
君亦邪煩躁不已,無計可施隻能按兵不定。而龍非夜和韓芸汐已經抵達了天山腳下。
這夜淩晨時候,他們在天山腳下一個隱蔽的山洞裏歇腳。
這個山洞是龍非夜以往上天山的歇腳之地,也是曾經為避開端木瑤的練功,藏身之地。
知道這地兒的除了徐東臨,就隻有楚西風了。
就在他們剛剛吃完幹糧,準備商議登山之事時,洞外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
“誰!”龍非夜立馬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