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好久不見了。”徐東臨抱劍,靠在牆邊。
賈戴一見他十分意外,“殿下也過來了?”
“殿下還在黑市那邊,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公主坐慣了殿下的馬車,你可得給安排一輛舒坦的,要是顛了公主……”
徐東臨後麵的話沒說完,賈戴便連連點頭,“明白明白!西玉園那邊,我已經吩咐下去了,給公主備了明月樓的房間。”
徐東臨這才滿意地隱身而去。
就這樣,韓芸汐一行人連夜趕往西玉園,龍非夜卻在東來宮見楚天隱。
“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辦法讓那隻蒼鷹引路,隻可惜趕過去的時候,人早不在了。”楚天隱淡淡道。
這些日子,他也沒理會時局,更沒有理會西周皇帝對軍隊的調動,他幾乎是一心找顧北月。
他留住了之前幫顧北月送信來的那隻蒼鷹,他也不清楚那隻蒼鷹到底是何人飼養的,他用了各種辦法,又找了通宵獸語之人,幾天前才成功那讓隻蒼鷹引路,隻可惜他找到那個山穀的時候,山穀裏的院子早就人去樓空了。
“能判斷是何時離開的嗎?”龍非夜問道。
"至少一個月。應該是換了地方。”楚天隱認真說。
龍非夜也沒有隱瞞,將他們在黑樓的情況告訴了楚天隱,楚天隱聽得眉頭越鎖越緊,“如此說來,白彥青極有可能就在三途黑市附近?”
“我已派人暗中搜查各處容易藏身之地,隻可惜至今沒有消息。”龍非夜淡淡道。
“你對寧承這事,有何看法?”龍非夜問道。
楚天隱恨透了寧承,即便龍非夜問得這麼直接,他還是避開了,“龍非夜,東西秦之事,我楚家已無權插手,我也沒興趣!我隻希望你能遵守承諾,放了我楚家二老。”
楚天隱倒是看得開,作為背叛者,楚家確實沒有資格自稱西秦陣營之士,而他也很清楚東秦陣營不會真正接納他們。他隻希望顧北月平安,隻希望父親和伯父能重獲自由。
這也算是他唯一能為楚家做的了。
龍非夜再喜歡楚天隱這態度不過了,他淡淡道,“聽說西周康成皇帝最近一直在調兵,有收你兵權的打算?”
楚天隱冷哼,“那也得他收得走!”
“很好,顧北月一事你且放心。帶好你的西秦兵便可。你父親和伯父,本王不會虧待。”龍非夜淡淡道。
“你的意思……真要同北曆開戰?”楚天隱好奇地問。
“無論是北曆,還是君亦邪,這一戰必不可少!無關東西秦。”龍非夜冷冷說。
雖然如今東西秦是最大的麻煩,可是,他看到的不僅僅是眼前的東西秦,他眼看得遠,他的心容得大,北曆甚至是雪山之後的冬烏,他都看在眼中,放在心上呢。
他,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暫時放慢了腳步。
楚天隱猶豫了片刻,試探地問,“龍非夜,我想見一見我父親。”
龍非夜抬眼看去,毫不留情,他說,“事未成,你永遠都見不到他們二老。”
楚天隱麵無表情地告退,心下卻暗笑自嘲,他剛剛是怎麼了?怎麼就忘了龍非夜是怎樣的人。
雖然他和龍非夜合作,可這並不代表龍非夜會對他心慈手軟呀!他簡直是自取其辱!
龍非夜處理完事務之後,已是半夜,泡了個澡後正要去萬商宮,這才想起影衛已經來報過了,韓芸汐連夜趕路去西玉宮,今夜不在黑市裏。
他如今趕過去,追上的時候估計天早就亮了。
回想起韓芸汐昨夜笨拙的主動,又想起她今早趴在榻上那慵懶疲憊的樣子,龍非夜忍俊不禁,嘴角泛起了極好看的弧度。
龍非夜是睡不著了,他踱步到院子裏,不巧撞見了百裏茗香在院子裏練武。
“殿下。”百裏茗香連忙退開,欠身行禮。
龍非夜“嗯”了一聲,便從她身旁走過,出去了。
百裏茗香剛剛都不敢看他的臉,這下急急抬頭看去,恨不得將他的背影烙印到心裏去。
龍非夜的背影消失之後,她才回過頭來,握緊了手裏的劍,更加賣命的練習。
就在所有人都為擒住白彥青做準備的時候,白彥青拖著重傷之軀,躲躲藏藏,趕到了山穀中。
他的毒術精湛,他的武功高超,本不必如此躲躲藏藏的,可是,他費盡心思要拆散的韓芸汐和龍非夜居然至今還聯手。一個毒術可與之抗衡,一個武功高於他,兩人聯手簡直就是他的天敵。
他不會笨到跟他們直麵抗衡,他決定放棄原來的計劃,把顧北月帶去北曆。然而,他一進屋,卻發現……滿屋狼藉,顧北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