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青長長歎息,“白叔虧欠她太多了太多了,再者,若在這個節骨眼上公開這一切,怕狄族那邊……會有異心。”
顧北月表示理解,雖同為西秦效忠,兩貴族自也是要爭權的。
白彥青抹去眼角的淚水,笑道,“北月賢侄,此事就你一人知曉,你且……”
“白叔請放心,北月知分寸。”顧北月連忙承諾。
白彥青這才點了點頭,“來,白叔幫你煎藥去,你這的內功得趕緊恢複,醫城那邊……還指望你回去呢!若有醫城相助,北曆皇帝必定更加倚重咱們。”
“晚輩現在便可回醫城!”顧北月試探道。
果然,白彥青拒絕了,“不急不急,你且好好養傷,待時機一到,白叔帶你回去!”
顧北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又說,“一切都聽白叔的,公主那邊,還請白叔幫北月報個平安。”
“放心,芸汐知道你在我這兒的,也讓你好好養著,需要什麼藥材,盡管說。”白彥青答道。
顧北月想自己煎藥,白彥青客氣地跟過去幫忙,待煎好來藥,白彥青執意要顧北月趁熱喝。
顧北月雖然不知道這藥裏下了什麼毒,但是,他肯定一定有毒,而且是慢性的毒。
為了不讓白彥青起疑心,他每次都當著白彥青的麵一口喝光,再偷偷服藥催吐,這個辦法隻能減少毒素,體內多多少少還是會殘留毒藥的。
而白彥青給的藥,對他的內傷確實有幫助,但是幫助極小。
服藥後,顧北月歎息道,“白叔,能不能讓公主把小東西借給在下,晚輩怪想念那小家夥的。”
“養在儲毒空間裏,得抓緊時間養好了,這毒獸的傷勢一旦恢複,可抵得上一直大軍!”白彥青拒絕了。
顧北月懷疑小東西就在白彥青手上,而且被白彥青困住了,否則以小東西的脾氣,早就逃出來找他了。
待白彥青離開之後,他立馬服藥催吐,吐得五髒六腑全擰著難受,他收拾好一切,跌坐在凳子上,本就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身子單薄得似隨時都會飛灰湮滅。
為了盡量將減少毒素殘留,他用藥量非常猛,每每催吐之後,他的胃和喉都要疼上半個時辰。就這樣,生生疼了半個時辰,他才吐了一口濁氣。
自小到大,多大的病痛沒承受過,何況這區區半個時辰的疼痛。他依舊虛弱著,眼底卻閃爍過一抹陰鷙森冷的寒芒。
他已經找到送出信函的辦法了。
白彥青,等著吧!
此時,遠在天寧皇城郊外的山林裏,顧七少還在大樹幹上仰躺著,原本昨日就要帶白玉喬出發,解救蘇小玉。都準備好要啟程了,沐靈兒忽然來了一句,“七哥哥,今日是七夕哦,咱們明日再走吧。”
若非沐靈兒提請,他都忘了時日。
七夕,是他的生日,是“小七”這個名字的由來,可惜除了被關押的顧雲天和淩古易,誰都不知道。
哪怕是最愛他的沐靈兒,和他最愛的韓芸汐,也都不知道。
顧七少把沐靈兒丟在宮裏,獨自一人跑了出來,在這清淨的林子裏,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以前睡不著,如今輕易就入睡,挺好!
當林中的鳥兒開始嘰裏呱啦聒噪起來,顧七少翻身下樹,慵懶懶地伸展了個懶腰,回城。
一到宮裏,便見沐靈兒頂著一雙紅彤彤的兔子眼,站在他麵前。
“七哥哥,你去哪裏了,靈兒以為……以為……”後麵的話還未說完,沐靈兒早已哽咽不成聲了。
她以為他又像以前那樣丟下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愛哭鬼!”顧七少睨了她一眼。
這時候,寧安走了過來,“顧七少,你去哪了,我們都找你一天一夜了!”
“說好今日出發的,找本少爺貴幹?”顧七少高高在上,語氣不善,他冷起來,一點兒都不妖嬈,特冷豔。
“寧承就在路上,讓你等一等他,他要隨你們一道去!”寧安答道。
顧七少立馬就問,“那韓芸汐呢?”
東西秦停戰,怎麼著韓芸汐也得給他寫個信呀,這裏頭一定有原因的。
寧安瞥了沐靈兒一眼,說,“兩軍雖停戰,但是形勢並不容樂觀,公主得留在軍中。公主說了,龍非夜在東秦軍營裏,她也一定會駐守西秦軍營!”
顧七少還要問,沐靈兒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七哥哥,我姐來信了,在我這。”
沐靈兒的姐自是韓芸汐,她在韓芸汐麵前死活不叫,私底下卻引以為榮,叫得特順溜。
知道韓芸汐來信,顧七少也懶得理睬寧安。
“等不等寧承,晚上再告訴你,本少爺有事要忙。”他說著,就拉著沐靈兒離開,自是急著要看韓芸汐的信函。
寧安也沒阻攔,無聲無息笑了起來,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