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心頭咯了好大一下,在軍中待的日子不長,還不到半個月,可是,過得太幸福了,他若不提醒,她都險些忘他們倆將來還有兵戎相見的一日。
“好,我答應你!”
她認真地回答,將求婚的戒指收好。
七夕之夜,她的丈夫,她的男人,亦是她的宿敵跟她求婚,生死為約!
“百裏元隆,都知道了?”她問道。
“嗯。”他拉著她坐在榻上,擁著她,靠在扶手上,很安分,什麼都沒做,就隻是擁著她,“他們起哄的事情,你覺得呢?”
韓芸汐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了,剛剛那些將士們起哄,想把百裏茗香推給龍非夜,她當然聽著,隻是,她並太在意。
一來,那幫將士們不知道百裏茗香跟在龍非夜身旁的真相,自是會起哄;
二來,百裏茗香若不喜歡龍非夜那就怪了,麵對這樣的男人,誰抵抗得了呀?想當初她被他嫌棄時,她不也甘心被虐,總是一見到他就發癡。
別說百裏茗香了,就之前秦王府裏隨便抓個婢女出來,也喜歡龍非夜似乎得死去活來的,她還不至於小氣到那種程度。
百裏茗香畢竟和端木瑤之輩不一樣,她從未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來,一直安分守己。
她可以勸說百裏茗香離開,不要委屈自己當婢女,可是,她不可能以百裏茗香對龍非夜有愛慕之意,而趕她走。
每個人都有權力擁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秘密,她若揭穿百裏茗香小心翼翼隱藏的愛慕,和羞辱她有區別?
當然,如果百裏茗香哪天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超過了“愛慕”這個度,她也絕不會客氣,手軟!
韓芸汐挑眉看龍非夜,笑道,“龍非夜,你希望我怎麼看?”
龍非夜蹙起眉頭,看了她許久,什麼都不說,直接欺倒,撓她,“你這個女人!”
他盼著她介意,盼著瞧一瞧她醋壇子打翻的樣子,她倒好,反倒笑話起他來。
韓芸汐怕癢呀!
“不要!我錯了我錯了!”
“我生氣行了吧!”
說了這句,她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龍非夜,你……你……你幼稚了!”
這話一出,龍非夜的手忽然停住,韓芸汐也不笑不掙紮了,狐疑地看他,隻見他的臉變得特別嚴肅,跟“幼稚”怎麼都掛不上鉤。
她……似乎說錯話了。
他一言不發,盯著她看,她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推了他一下,沒推開。
她抿了抿唇,怯怯地說,“龍非夜,我……我真的生氣了,吃醋了!”
她都還沒笑,他便忍俊不禁了,笑了出來。
他再凶,她都不可能害怕的!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也就她了。
他一邊笑,一邊靠近,漸漸變得溫柔,漸漸地吻下去,要製服她,也就這一招了!
但是,這一回韓芸汐卻用力推開他,認真問,“龍非夜,那個領舞女好看嗎?”
龍非夜笑了,笑而不語。
“看了那麼久,看夠了嗎?”韓芸汐又問。
龍非夜還是笑,韓芸汐掐他,“你說呀!好看嗎?”
一想起那個領舞女春光乍泄的模樣,韓芸汐就渾身雞皮疙瘩,一想到龍非夜看到的東西。她就不舒服。
她介意!
“你說呀!”她真有些生氣了。
“不清楚。”龍非夜如實回答,韓芸汐還未追問,他便道,“真的不清楚,我一直盯著那個綠衣舞女,她的武功才是最高的。”
“真的?”韓芸汐其實已經被說服了,全場估計也就龍非夜發現那個綠衣舞女才是真正要襲擊百裏茗香的人吧。
她還想再問,誰知道龍非夜忽然低聲,“一定沒你好看。”
語罷,他便埋頭而下,韓芸汐雙手不知何時被禁錮住,根本無法反抗……
在韓芸汐被寵愛得即將失去意識之前,她想起了一個問題,是她愛龍非夜多一些呢,還是龍非夜愛她多一些呢?
還沒有答案,她便沉醉在他粗獷的力量中,被他帶入了一波波無法承受的歡愉中……
韓芸汐醒來的時候,已躺在榻榻米上,營帳裏的燈火還燃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天亮了沒有。
龍非夜就睡在一旁,一手臂圈著她。
她一起身,立馬就被他按回去,他翻身過來,抱住她,“睡覺,乖……”
她乖乖窩回去,哪有睡意呀?瞥見一地衣衫淩亂,她偷偷地往絲被裏看了一眼,忍不住臉紅,忍不住笑。
就這樣,韓芸汐窩在龍非夜懷中裏,睜著眼睛等待他醒,她時不時摸一摸他高挺的鼻子,時不時碰一碰他長長的睫毛。
這家夥什麼時候醒呢,她有正事要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