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冷笑,“本太子還以為你喜歡本太子的不要臉,看樣子本太子誤會了!那這個‘恩愛’的麵子,公主是還還是不給呢?”
龍非夜說罷,也就放開了她,畢竟百裏元隆不是傻瓜,做戲的分寸他們得把握。
韓芸汐起身來,狼狽退開,慌亂地整理自己的衣裳,怒聲,“龍非夜,就按你說的辦,雖然東秦和西秦並非合作,但是,本公主還是希望停戰這段時間,大家相互尊重,遵守約定!”
龍非夜慢條斯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起身來,冷冷道,“這點信用,本太子還是有的。”
他說完,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冷聲,“百裏將軍,還不走!”
百裏元隆等人這才緩過神來,急匆匆跟出去,心下都十分佩服,還是殿下有辦法。韓芸汐這種女人,就得殿下才降得了。
人都離開之後,韓芸汐站在原地,心跳還有些快,她等了一會兒才出門去,卻早已不見龍非夜的身影了。
心,頓時充滿了說不出的空虛感。
“殿下回主營了?”她低聲問徐東臨。
“去操練場了,主子放心,百裏元隆一定會挨訓的。”徐東臨低聲笑。
至於百裏元隆事後挨了龍非夜多少訓,這就不必多言了。經過這一場,百裏元隆怕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百裏元隆都不敢動,這軍中還有其他人敢來找韓芸汐麻煩嗎?
韓芸汐一招殺雞儆猴,龍非夜幫襯了幾句,她在這東秦軍營裏,也算是安全了。
是夜,韓芸汐原以為龍非夜會過來,她已經讓徐東臨幫她帶了話,可是,她一等再等,龍非夜竟沒有來。
守夜的是鮫兵,韓芸汐沒敢輕舉妄動,隻能等著。誰知道,徐東臨借口送東西過來,告訴她龍非夜在操練場收到急件,臨時和百裏元隆外出,得兩三日才能回來,沒法過來見她了。
“他去哪了?什麼急事?”韓芸汐急急問。
“應該是軍務,主子,軍務上的事情,除非殿下說,否則屬下也打探不到。”徐東臨無奈地說。
韓芸汐明白,這裏畢竟是軍營,有軍營的規矩。
她寫了一封信給顧七少,把徐東臨喚過來,交待一定親自送出去。這信便是告知顧七少一切真相,和她的下落。
在風族一事上,她不會幫龍非夜,也不會幫寧承,但是,顧七少和沐靈兒這兩個被卷進來的局外人,有權知道真相。
徐東臨走後,韓芸汐收拾了一番便準備睡覺了。
夜深之後,操練的聲音漸漸消失,整個軍營越發的安靜,可韓芸汐輾轉反側了好久,卻都沒法入睡。
興許是分開太久,這幾日都沒在一起夠,這幾個時辰不見他,她竟思念得睡不著。
龍非夜,你現在在哪呀?在做什麼呀?
她閉上眼睛,腦海裏竟不自覺浮現出白日裏的一切,他“羞辱”她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甚至前兩日無盡的纏綿,他冷峻的臉,他深邃的眼,他的炙熱,他的粗喘,他流至鼻尖的汗水,他的力量,他的溫柔……
韓芸汐翻了個身,埋頭在枕頭上,竟有種去找他的衝動,真真太想那個男人了。
天啊,黑夜果然會讓人失去理智!
就在這個時候,營帳外忽然傳來侍衛的聲音,“西秦公主,百裏姑娘求見。”
百裏茗香?
韓芸汐已經換了睡袍,懶得再換衣服,在軍營裏沒個婢女,果真很不方便,她沒出來,大喊了一聲,“讓她進來!”
百裏茗香進來之後,就站在大垂簾前,恭敬欠身,“西秦公主,茗香可以進去跟你說說話嗎?”
韓芸汐猶豫了片刻,說,“進來吧。”
百裏茗香小心翼翼掀起垂簾走進去,隻見韓芸汐慵懶懶坐在榻榻米上,穿著一件對襟睡袍。一般女子,哪怕是在閨房中,哪怕是就寢,睡袍都穿得整整齊齊,扣子全都扣上,韓芸汐卻一個扣子也沒扣,兩襟隨意攏著,內裏那一抹酒紅色,若隱若現。
雖然為婢女在雲閑閣伺候過,可是,鮮少能上閣樓,百裏茗香也是第一次見韓芸汐這種睡前模樣。
比一般女人都要保守一些的她,心下安驚不已,不敢多看。她跪坐下來,低著頭,半晌才出聲,“王妃娘娘……”
多久沒人這麼稱呼她了呀?韓芸汐竟有些懷念和傷感,這個稱呼代表了過往那些無法抹去的記憶。然而,她還是打斷了百裏茗香,“你什麼意思?”
徐東臨早就轉告過龍非夜的提醒,她必須謹慎再謹慎,百裏茗香雖是好姑娘,可是,終究是鮫族之人,終究是百裏元隆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