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念間!
顧七少正要開口,寧承竟搶了先,“寧安,不得放肆!放開她,否則族法伺候!”
寧安戛然停手,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寧承把“族法”都搬出來了,她隻能停手。
荊棘藤纏滿了寧承的身體,至今還在縮緊,誰都看不到他的身體,隻能看到他的鮮血不斷從荊棘藤的縫隙裏流溢出來。
寧安的心全碎了,腦海裏又一次浮現多年前那一幕。
那是寧承第三次出征,被抬回軍營的時候滿身是血,簡直就是一個血人,那時候的寧承才十五歲。
這一刻,寧安忽然希望自己是姐姐,可以保護弟弟的姐姐!
血在流,寧承無動於衷,冷聲“還不放開她!”
侍衛急急鬆手,沐靈兒安然無恙,重獲自由,顧七少暗暗鬆了一口氣的。
“顧七少,韓芸汐是西秦公主,是我狄族的主人,我比你更想知道她在哪裏,更想見到她!我不希望與你為敵,如果可以,我們一同找她!”寧承認真說。
顧七少一言不發,但是,寧承明顯感覺到身上的荊棘藤停住了。
夜色寂靜,卻都不如顧七少的寂靜。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唯有寧承的血靡靡流淌。
寂靜中,寧承堅定無比的聲音響起,“顧七少,愛……就是效忠,就是臣服。你若真的喜歡公主,與我為伍,何妨?”
話音一落,寧承身上荊棘藤瞬間就蔫了,紛紛落下,寧承體無完膚,卻笑得特別燦爛。誰都不知道原來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會有這麼燦爛的笑容,足以照亮漫漫長夜的黑暗。
他走到顧七少麵前,伸出血淋淋的手,顧七少卻忽視了。
“我隻想找到她,有任何消息都通知我,信送到藥鬼穀去!”顧七少說完便要走。”
寧安攔下了,“寧靜她……到底怎麼回事?”
“龍非夜告訴我寧靜招供了,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顧七少拉著沐靈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寧家主,趕緊去處理傷口吧,咱們的事,明日詳談,不急。”白彥青開了口。
寧承點了點頭,交待寧安送白彥青師徒回去。
夜深深,寧承處理好傷口才來見韓芸汐,告知了韓芸汐一切。
韓芸汐大大鬆了一口氣,急急道,“快,派人去找。去酒樓走,他會去喝酒!”
寧承無奈而笑,“王妃娘娘,屬下辦事你還不放心?屬下派人跟著呢,這會兒顧七少應該知曉真相在回來的路上了。”
韓芸汐大喜,顧七少這一來,寧承化禍為福。他們要對付白彥青,多一個顧七少,就多一份力量了!
看著寧承遍體鱗傷,韓芸汐對這個男人終於有了惻隱之心。這家夥也不容易呀,至少一顆赤子之情全向著西秦了。
“那位白叔,必是君亦邪的師父,風族之人。”寧承認真道。
韓芸汐點了點頭,低聲道,“既放鬆了他的警惕,顧七少也來了,咱們明日就下手,如何?”
寧承今夜這麼賣命,不就是為了讓白彥青相信他們,隻要白彥青相信他們,便會放鬆戒備,他們就有機會了。
寧承沉默著,韓芸汐急急道,“此事,必定盡快!寧承,你猶豫一日,君亦邪那些戰馬就接近你一日。到時候,你拿什麼跟他們鬥?”
其實,今夜見到白彥青開始至今,寧承都在做戲。他和韓芸汐早就商量好了,把白玉喬和白叔引來,消除他的防備之心,就尋機下手。
寧承有足夠的人手困住白彥青師徒,白彥青的武功再厲害,也敵不過埋伏在宮中千名弓箭手呀!
至於毒術方麵,韓芸汐向寧承保證過,包在她身上。
抓了白彥青之後,他們便揭穿白彥青的一切陰謀。
揭穿白彥青的陰謀太簡單了,隻要逼他使出毒術,暴露出儲毒空間,足以說服天下人。
毒宗嫡親不人她這個毒宗嫡親,必有異心,不是嗎?
隻要他們把白彥青交給北曆皇族,北曆皇族便可牽製住君亦邪!
韓芸汐早就從龍非夜的探子那了解了北曆的政局。北曆太子在冬烏族受傷,死在回國路上,二皇子則死在冬烏族裏,北曆皇帝還能信任君亦邪?
君亦邪掌握那麼多戰馬,隻要北曆皇族不提供兵卒,有再多戰馬都沒用!
隻要他們把白彥青這個當師傅的送給北曆皇帝,北曆皇帝就有足夠的資本威脅君亦邪。
而隻要君亦邪和北曆皇族鬥起來,無瑕南顧,寧家軍就可以無後顧之憂了。
一切都說得好好,寧承現在卻猶豫!
“公主,十萬鐵騎,足以……掃平中南大地。”寧承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寧承現在的勢力,並非龍非夜的對手,所以,寧承不想那麼快和白彥青識破臉,隻想把白彥青送到軍中去,拖延住時間,好讓他想出更好的辦法利用君亦邪的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