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個已經恢複正常,隻是昏迷不醒的小七,該怎麼辦?
當初淩大長老帶小七閉關學醫,醫學院的人都知道。如今已時過兩年,醫學院裏不少人都在詢問,關心小七何時會出關。
畢竟小七為醫學界培植出了一大批新藥,是個怪才鬼才,醫學界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關心他的動態者大有人在。
把小七殺了,對外隻需聲稱他染了瘟疫,無救而亡,不失為一種保險的做法,可是顧院長舍不得。
他心底始終藏著一抹期盼,期盼小七的身體能回到從前繼續為他的醫學大業效勞,而且,在沒弄清楚小七體質如此驟變的原因之前,他也不會輕易殺小七。
如果留著小七的性命,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萬一這孩子哪天落到他人之手,萬一這孩子聽到了那天晚上顧院長的回憶?知曉了過去所有的事?
就在顧院長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小七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依舊那麼純粹幹淨,他好奇地看著顧院長和淩大長老,遲遲都不說話。
“小七……”顧院長又驚又喜。
“小七,你……你怎麼了?”淩大長老裝模作樣地問。
小七看了他們許久才喃喃出聲,“你們……你們是誰呀?”
這話一出,顧院長和淩大長都意外了,隻是,他們很快就交換眼神,都冷靜下來。
他們抹去了小七在毒宗禁地的那六年,告訴小七他是個棄兒,被大長老收養,他天生鬼才,天生體質特殊,食藥而大,為醫學界研製出許多新藥材。
小七一邊聽,一邊乖乖的點頭,末了,他竟親切地喊了淩大長老一聲,“爹爹”!
淩大長老非常意外,要知道,這孩子進入醫學院之後,就一直拒絕叫他爹爹,這八年來,一次都沒有叫過。
顧院長亦是意外,爹爹是他的專屬,是小七的全世界,關在這裏兩年來,小七早已不叫他了。
如今,這個倔強的孩子竟輕易地叫了“爹爹”二字。
看樣子,他並不像是裝失憶。
然而,顧院長和淩大長老都沒有輕信,他們將小七放出去,放到院子裏去讓他自由出入,小七並沒有逃走,反倒進來跟他們要吃的。
“爹爹,我餓了……”他看的是淩大長老,全然把顧院長給忽略了。
“小七,你隻能吃藥。”
淩大長親自端來一碗藥湯,小七吃了一口,竟全都吐了,“好苦!我不要喝。”
瞥見一旁的糕點,他就撲過去,大口大口地吃起來,誰知道,這一回他並沒有吐。
他對食物竟也不排斥了,一如常人。
顧院長和淩大長老看得心驚肉跳,麵色複雜。
小七津津有味地嚼著糕點,淚全都往裏頭流,他終於可以正常吃東西了,終於可以了。
八年呀!
整整八年任何食物都沒吃過,隻能吃藥。
誰都不知道,他這八年來偷偷嚐試過多少次,隻可惜每每吃下就全都吐出,他都以為這輩子再也不能吃東西了。
畢竟都是一輩子癡迷於醫藥者,並沒有太多狡詐的心思,見小七如此表現,顧院長和淩大長老基本是不懷疑小七了。
“如此,也好。”淩大長老低聲道。
“如此,便可留下他了。”顧院長鬆了一口氣。
淩大長老遲疑了片刻,低聲,“院長,我有一計。”
相較於顧院長,淩大長老對小七並沒有那種病態的瘋狂,冷靜清醒不少。
誰都無法保證小七會一直失憶,也無法保證小七的身體會一直正常,而且,醫學界裏關心小七的人很難多很多,他們得留著一手。
很快,淩大長老就對外宣傳小七出關了,他並沒有公開小七失憶的事情,畢竟小七這八年來一直住在他院裏,幾乎沒有跟外人有過交流,也沒有任何朋友。
小七失憶不失憶,誰都看不出來。
他把小七帶回他院裏去,除了不一日三餐都食藥之外,一切都正常。
小七雖然失憶了,卻沒有忘記製藥術,他還和從前一樣,成日躲在後院的小藥田裏折騰他那些寶貝藥材們。
不管是麵對顧院長,還是淩長老,他的眼神都和之前一樣澄澈純粹,隻是顧院長和淩大長老並沒有區別出來,小七從前的純粹,是因為他的世界裏隻有爹爹;而如今的純粹,隻因為他的世界裏一個人都沒有了,隻有恨意!
就這樣,一切如故了一個多月,忽然有一日,小七在他心愛的藥田裏發現了毒藥。
他隨手栽起來,狹長的美眸掠過一絲不屑。
很快,他就拽著毒藥衝到淩長老麵前去,“爹爹!毒!這是毒藥!”
這毒藥,自是淩大長老安排好的。
他大驚,隨即厲嗬,“小七,你怎麼知道這是毒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