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心夫人把王牌籌碼都露出來了,勢必不會再輕易讓步,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沐家給踩得死死的,韓芸汐和龍非夜是不會輕易讓步的。
“還得把靈兒弄出來,這事情有點麻煩呀。”
韓芸汐攏起眉頭,如果隻應付憐心夫人那也沒什麼,可中間還卡著一個身負雙重罪的沐靈兒,事情確實比較棘手。
顧七少不屑而笑,起身要出門,“等著,老子去跟她談。”
韓芸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顧七少要去怎麼談,無非是要去捅她在醫學院那些醜聞。
正要攔呢,龍非夜就無聲無息,冷不丁伸出一腳,險些把顧七少被扳倒,他說,“你別忘了光腳不怕穿鞋的!”
沐家如今已經走投無路,憐心夫人來找他們,也是放手一搏。物極必反,如果他們再逼迫下去,就憐心夫人那脾氣,指不定會把韓芸汐的身世捅出來,到時候兩敗俱傷。
有個毒宗嫡親的老爹,這消息一傳出去,就夠韓芸汐喝一壺的了。
“龍非夜,要不跟老王打個招呼,緩幾日在審?”韓芸汐認真問,此事,他們還得好好合計合計。
誰知道,龍非夜都還沒回答,楚西風就進來稟了王家剛剛送到的消息,“王妃娘娘,謝德意想跟你們麵談,說手上有你們感興趣的東西。”
龍非夜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底掠過一抹精芒,“備車!”
當韓芸汐,龍非夜和藥鬼大人三人同時出現在謝德意麵前時,謝德意很納悶,秦王殿下並沒有受邀,怎麼這麼快就趕到了?
當然,他也無暇多關心這種事,受了那麼大的打擊,又被王家人私審了一番後,原本老當益壯的謝德意就像個垂死的糟老頭,頹廢蒼老。
他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盡一切努力挽救謝家。
當會長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了,他很幹脆地說,“秦王妃,老夫有證據證明沐靈兒與百毒門無牽連,如果你能答應老夫一件事,老夫現在就把證據交給你。”
“歐陽寧諾?”韓芸汐猜得到跟沐靈兒有關,卻沒想到還有證據。
謝德意點了點頭,承認蛔蟲毒是歐陽寧諾給的和擁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證明是歐陽寧諾給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韓芸汐大喜,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呀!她大概知道要怎麼對付憐心夫人了。她認真問,“你要本王妃答應你什麼?”
“王妃娘娘,沐靈兒的事老夫知道王妃娘娘記仇了,那件事不過是老夫自己的意思,還請你不要記恨謝家。”
謝德意的語氣凝重起來,“謝家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大多是無辜的,還請網開一麵。一旦永遠取消他們的參賽資格,他們一輩子就都毀了呀!”
雖然尚未審判,但是謝家作弊一事四長老早已放話,會永遠取消謝家人的參賽資格。藥城大大小小的比試很多,不止試藥大會,藥城的弟子們想要在醫藥界出人頭地,想獲得更多的學習的機會,從這些比試中脫穎而出是第一步。
如果連參賽資格都沒有,縱使天賦再高,再努力都很難出頭。
“謝老,謝家被取消資格真正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你求我,無用。”韓芸汐淡淡道。
這件事跟沐靈兒沒關係,作弊這種事被當眾揭穿,誰保得了?
“王妃娘娘,除了這件事,要殺要刮謝家都悉聽尊便!謝家子弟是三大家中最勤於學苦於學的,他們三更就起,在藥房一待就是一整日,五年十年如一日。他們是無辜的呀!”謝德意悲愴不已。
高高在上站在韓芸汐背後的龍非夜和顧七少都冷笑,無動於衷。
韓芸汐上前在謝德意麵前席地而坐,她認真地看著謝德意的眼睛,道,“謝老,你說謝家弟子三更就起,那你可知王家弟子三更才眠?你謝家弟子勤於學苦於學,王家、沐家,藥城哪家弟子,想出頭者哪個不是頭懸梁錐刺股?天下學問,醫學藥學最苦,也最容得半點馬虎!關乎人命的學問,豈容得下作弊這等事?今日若將謝鵬這等小兒捧出名氣,他日得耽誤多少病人?”
雲空大陸的醫藥界本就不是幹淨的地方,尤其是存在極大商業利益的藥學界,這些年藥學界吹捧出不少所謂的藥學大師,而這些藥學大師吹捧出了無數所謂的神效藥材,開高價斂財事小,誤人病情事大。
謝鵬這小子小小年紀作弊勝人不心虛,態度竟還那麼囂張,長大了必是大害!
韓芸汐態度嚴肅,字字質詢,見她冷厲的目光,謝德意竟無地自容地低下了頭,無言反駁。
沉默了許久,謝德意都沒出聲,韓芸汐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淡淡道,“免了這懲罰絕不可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