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邪其實特舍不得這血,他自己也想研究呢,可是,既然師父都把東西收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馬瘟的事情查出來了嗎?”白青彥問道。
“目前還沒什麼證據證明的人為的,疫情倒是控製住了,隻可惜這一回騎兵得元氣大傷了。”
這是君亦邪最鬱悶的事情了,正是因為這場瘟疫,讓他在漁州島憋屈了那麼久。
“馬就是北曆的命根子,為師當年離開時就提醒過你,三大馬場一定要拿下,這麼多年了,你至今就拿下一個天澤馬場,你讓為師說你什麼好?”白青彥不悅訓斥。
君亦邪一貫狂佞張揚,可是,在這位師父麵前,他卻非常乖順,他低著頭,“徒兒知錯。”
“借這個機會把南郡馬場拿下,還有洪城馬場,這兩個馬場沒拿下之前,不許再離開北曆!”白青彥厲聲命令。
君亦邪竟一點意見都沒有,“是,徒兒明白!”
白青彥起身離開,並沒有讓君亦邪送,他來北曆也沒有暴露行蹤,一直住在康王府的臨江別院中,就連北曆皇帝都不知曉。
到了臨江別院,白青彥一進屋就立馬從舌尖上取下一抹帶血的唾液,放入瓷碟中,又滴入了好幾樣藥水,誰知道,原本紅色的鮮血竟漸漸發生變化,最後變成了黑色的,散發出一股很奇異的腥味,不膩,淡淡的,像是海風拂麵的氣息。
白彥青將黑色血跡點燃,這血跡竟冒出了白煙來,他閉上眼睛輕嗅,像是抽煙一般享受,要知道這煙裏可全都是血跡裏散發出來的毒呀,白青彥並不畏懼,哪怕是將所有白煙都吸入鼻中,他都不會中毒。
這樣的毒對於他來說,太小兒科了。
當黑色燃盡,鮮血居然又恢複了鮮紅的顏色,白青彥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白瓷碟裏那一抹刺眼的紅,他的眼睛似乎也被染紅了。
他沉默了許久才冷笑起來,“竟是鮫人血!鮫族什麼時候又回到地麵上了!哼!”
也不知道此時白青彥是不是有意瞞著君亦邪,總之,君亦邪一直都不知曉這件事,他對白青彥幾乎是無條件服從。心下哪怕是再記恨龍非夜和韓芸汐,他都還是說服自己收心,暫時把北曆內部的事情處理掉。
幾天過去了,龍非夜仍舊沒有搜到蘇小玉東西裏有什麼線索,而蘇小玉還是昏迷。
顧北月又來做常規的檢查,而龍非夜也第一次過來。
龍非夜坐在一旁不動聲色,顧北月行禮之後,旁若無人的檢查,兩人之間似乎不曾發生過什麼不愉快,而實際上如何,唯有他們彼此心中有數了。
“如何?”韓芸汐問道,這丫頭昏迷越久,情況是越不樂觀呀!
顧北月無奈搖了搖頭,龍非夜這才看來,“連顧太醫都無能為力?”
“微臣能力有限,殿下恕罪。”顧北月謙虛地說。
“能把本王從閻羅王手裏拉回來,本王還是相信你的醫術的。”龍非夜冷冷道。
“殿下如此信任,微臣惶恐。”顧北月態度依舊。
韓芸汐站在一旁,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總之,她沒敢開口。
蘇小玉頭皮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琢磨著蘇小玉要是再不醒,她就將護理都交給百裏茗香,她還得去一趟藥鬼穀呢!
好吧,她心裏始終惦記著這件事,就沒忘記過!而且,這幾天她還一直琢磨要怎麼跟古七刹索賠!
龍非夜話說一半,突然,守在榻前的百裏茗香驚聲,“王妃娘娘,她動了!”
這話一出,顧北月和韓芸汐齊齊敢到床榻前,這一致的動作和速度,真心默契至極,看得龍非夜很刺眼。
“哪動了?”顧北月問道。
“眼睛,她剛剛睜眼了!”百裏茗香很激動,這些日子大部分時間裏都是她守著蘇小玉的,雖然不喜歡這個丫頭,但是,她還是很用心地守著的。
顧北月立馬檢查蘇小玉的眼眸,誰知道一撐開她的眼睛,她便突然用力拍開顧北月手,一下子自己睜眼了。
醒了!
眾人皆是大喜,就龍非夜麵無表情坐著,這丫頭醒來也好,查不到線索還得繼續從她身上下手。
誰知道,蘇小玉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龍非夜的表情也變了,蘇小玉看了眾人一眼,喃喃道,“你們是誰呀?”
這……
眾人皆驚,倒是顧北月很平靜,“你……你不記得我們了?”
蘇小玉搖了搖頭,又問,“這是什麼地方呀?”
“臭丫頭,你失憶了?”韓芸汐又驚又氣。
蘇小玉抬眼看她,“你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