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顧北月,還有哪個太醫熟悉天徽的病情?”楚天隱問道。
當然,他問的不是楚清歌,而是身旁的謀士。楚天隱上一回來天寧帝都已經做了不少做準備,找了好幾個熟悉天寧朝堂,宮廷的謀士。
“天徽一貫都是用顧北月的,顧北月告假的時候,推介了一位黃太醫,據在下了解,雪貴妃多次想收買此人,都被婉拒了。”謀士立馬回答。
“我去試試!”楚清歌立馬開口。
楚天隱不悅瞪了她一眼,“三思而後言,告訴你多少次了?”
楚清歌悻悻地閉了嘴,其實她滿心的不樂意,不願意嫁,更不願意作為一個棋子無條件服從,無奈,父親早就下了死命。
以父親的性子,她一旦拒絕,她這輩子估計也就完了。
她安慰自己,和親而來至少有機會向韓芸汐複仇,至少……至少還能看得到秦王。
父親和哥哥都說楚家想要的是天寧的皇位,但是,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已經問了無數遍了,父親和哥哥都不多說。
她也已經懶得多問了,哥哥的任何要求她都會答應,但是涉及韓芸汐的……沒門!
“黃太醫的事我來處理。清歌,穆琉月最近可還有找你?”楚天隱又問。
“沒有。”楚清歌立馬否認。
“到底有沒有!”楚天隱又問。
“有!昨兒個還來找!”楚清歌怒聲回答。
穆琉月三天兩頭去找她商議如何如何對付韓芸汐,雖然提出的計劃都愚蠢到家,可是,在宮裏有那麼一個同仇敵愾的戰友,楚清歌還是很珍惜的。
“穆琉月是李太後的一步棋,切勿和她泄露我們的事。”楚天隱認真交待,“還有,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把心思花在秦王妃身上。”
“她天天來找我談的都是韓芸汐,難不成我要把她轟出去?”楚清歌冷冷反問。
楚天隱不屑而笑,“且胡弄著,待時機成熟了,看你哥哥我如何借這個太子妃扳倒李太後!”
楚清歌點了點頭,她當然相信哥哥有這個能耐,至於那個警告,她隻當耳邊風。
天寧的後宮,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韓芸汐是否會再次被卷入其中,誰都預測不了。至少,她從不曾將天徽皇帝後宮的任何女人放在眼中。
離天寧帝都幾日之後,她和龍非夜終於出海了。
百裏水軍原地未退,君亦邪出逃的消息也還沒人知曉,包括顧七少。顧七少已上岸,帶著熊川不知所蹤,沐靈兒找他都快找哭了。
至於君亦邪,此時還昏迷著呢!
茫茫海麵上,一艘不起眼的漁船隨著海浪顛簸,路過的船隻都不會多看這漁船一眼,隻當是普通的打漁船從外海歸來。然而,君亦邪就躺在這漁船的艙裏。
一個黃衣丫頭坐在他身旁,正在對他的肩膀施針。
隻見這女子不過十六七的年紀,嬌小清瘦,一雙大眼睛像是會說話,古靈精怪得很。
施針之後,她抱著膝蓋坐在一旁等著。
可沒多久,她就坐不住了,一把捏住君亦邪的鼻子,“師哥,快上岸了,該醒啦!”
君亦邪原就迷迷糊糊,將醒不醒,氣息一堵,立馬睜開了眼睛,他迷茫地看了黃衣丫頭一眼,又緩緩合上,隻是,很快就又睜開,驚聲而起,“玉喬!”
白玉喬嘿嘿一笑,非但還不放手,反而更用力緊捏君亦邪的鼻子。
君亦邪不客氣地打開,摸了摸自己的胃,又看了看周遭,立馬起身來往船艙外走。
他知道自己離開漁州島了,胃裏的毒也解了。
“師父呢?”君亦邪冷冷問。
他知道白玉喬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救他離開漁州島,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解他胃裏的毒。
但是有一個人一定辦得到,那就是他父親的盟友,百毒門的前任門主白青彥。
他三歲那年,父親病逝,將他托付給白青彥,白青彥收他為徒,視如己出。然而他十三歲那年,白青彥卻將他交給北曆皇帝之後,就消失不見,這些年他也尋過,可惜沒有任何消息。
他萬萬沒想到師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相救,想必師父還是一直關注著他的吧。
白玉喬是師父的養女,他的師妹。
這小丫頭年紀不大,能耐卻不小,自小就早熟,平素他不在百毒門,她可以將百毒門管理得井井有序。
“師父說你險些被毒死,給他丟了大臉,不想見你。”白玉喬笑嗬嗬的,又問,“師哥,你肩上的毒是誰下的?偷偷告訴你,這毒連師父也解不了哦,他采了一些血回去琢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