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和韓芸汐當下就告辭,在眾目睽睽之下,龍非夜牽著韓芸汐的手往外走,那動作自然而然,就像是習慣了一般。
滿堂寂靜,眾目追隨,這天徽皇帝後宮的女人們多少因年輕的秦王殿下而春心蕩漾的呀!可惜,天徽皇帝已經無暇理會這些女人們了。
天徽皇帝此時正因為北曆馬瘟的事情怒摔桌子呢,難得他登基以來第一次期盼和北曆開戰,可誰知道北厲居然爆發出馬瘟這種事情來。如此一來,他就再也沒理由動漁州島的百裏水軍了!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不理會北曆在三途戰場的威脅,就將百裏元隆擅自調兵的事問罪到底,好歹也能收回點兵權!
至此,從賑災到北曆退兵,天徽皇帝是一個好處都沒撈著,反倒錯失了一個又一個的良機呀!
他能不惱怒嗎?
相信韓芸汐那個玉晶石手鐲的事很快就會傳到天徽皇帝耳朵裏,他惱火之餘,還有得擔憂的呢!
秦王權傾朝野,又富可敵國,他這皇位還能保到什麼時候呢?
韓芸汐和龍非夜離開之後,乾坤宮裏便一片竊竊私語,至於李太後她們和楚清歌都興意闌珊,
李太後原本還設了飯局,要留韓芸汐和楚清歌吃飯的,如今也沒必要了。
虛情假意地閑聊了幾句,太後便讓大家都散了。
楚清歌一出乾坤宮大門,穆琉月便急急追上,“楚貴妃,請留步。”
楚清歌沒停下,但分明放慢了腳步,穆琉月跟在她身旁走,低聲,“楚貴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清歌沉默了許久,才道,“好!”
她們背後,高高的樓台上,李太後和雪貴妃憑欄而立,正盯著她們的背影看呢。
“母後真是英明,果然被你猜中了。”雪貴妃奉承道。
她去找穆琉月談合作對付楚清歌的事談不攏,便來李太後這邊告狀,誰知道李太妃非但不惱火穆琉月的愚蠢,反而非常高興。
“嗬嗬,隻要楚清歌不排斥琉月丫頭,咱們就有戲!”李太後眼底陰鷙連連。
穆琉月和楚清歌都跟韓芸汐有仇,隻要穆琉月能取得楚清歌的信任,和楚清歌結成同盟,那麼她和雪貴妃就會省事很多。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利用穆琉月坑楚清歌一把呢!
與其親自出麵去鬥,還不如借穆琉月這個笨丫頭一用?
“母妃,如果楚清歌的想法和咱們一樣,那……”雪貴妃遲疑著。
畢竟和韓芸汐有仇是一碼事,爭後位又是另一碼事,萬一楚清歌利用穆琉月來對付她們,那事情就很難掌控了。
李太後冷笑起來,“就楚清歌那丫頭的心眼,嗬嗬,一年半載裏她是不會有心思爭後位的。”
李太後在後宮活了大半輩子了,哪個年輕的宮女,妃子不是被她一眼看透的?
就楚清歌的性子和之前的表現看來,至少在短時間裏,她心中最重要的事不會是爭後位,而是反擊韓芸汐。
當然,要讓楚清歌恨透韓芸汐,她還得在借穆琉月去多下點功夫。
“母後英明!”雪貴妃大喜。
李太後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麼了,李太後心中始終還是惦記著皇後呀,如果皇後在的話,她今日就不會費那麼大的勁了。
雪貴妃離開之後,李太後才找來身旁的心腹,“醫城那邊可有消息了。”
雖然已經有不下十個名醫診斷皇後的瘋病是好不了的,但是李太後和太子都還是沒有放棄尋醫,他們一直在醫城那邊疏通關係,以為能請到醫城的大長老,甚至是院長出麵。
“還在推進,估計……”那心腹有些無奈。
李太後眉頭緊鎖,許久才低聲,“繼續跟進,這件事絕不能讓雪貴妃知道!”
後宮中,人和人的關係就是那麼複雜,哪怕是李太後和雪貴妃都有間隙,在皇後能不能回宮這件事上,雪貴妃的立場其實和楚清歌是一樣的。
皇後回來了,雪貴妃更加沒有機會上位!
其實李太後最應該扶持和信任的是穆琉月這個太子妃,這個皇後的兒媳婦,她的孫媳婦,隻可惜穆琉月扶不上牆呀。
此時,韓芸汐已經被龍非夜帶出宮了。
她並不知道,隨著他們出宮的還有秦王殿下為秦王妃“撕袖綰發”的消息。沒多久,這件事就傳遍了天寧帝都,掀起了一股發帶熱,長條錦白發帶供不應求,買到脫銷!
“撕袖綰發”甚至成為一種表白,求娶的新方式,被無數男子競相效仿。
回府的馬車上,韓芸汐正賊兮兮地看著龍非夜那殘破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