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饒有興致地看著韓芸汐,“繼續說。”
“臣妾也是隨便猜的。”韓芸汐不是謙虛,而是對北曆確實不了解,說不定人家的儲備很充分呢!
“那就隨便說說。”龍非夜很有興趣。
他都這麼說了,韓芸汐就真想到什麼說什麼了,“殿下,少將軍和北曆也交戰過幾場的,應該很了解北曆的情況。少將軍都沒有考慮到北曆會出現糧草不足的狀況,想必北曆國是素來都有準備的。”
韓芸汐說著,猶豫了下才又道,“但是,殿下又如此看定北曆不會開戰。所以臣妾就大膽地猜測,殿下可能有辦法在北曆的軍馬糧草裏動手腳了!”
要在一國的戰爭物資中動手腳,這是談何容易的事情呀!別說接近這些東西,就算知道這些東西的下落都很難。
韓芸汐自己都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她看著龍非夜,等他回答。
然而,龍非夜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不早了,去歇息吧。”
所以……她猜錯了?
韓芸汐聳了聳肩,也不多問,反正她知道他不會說,特意要吊她胃口的,誰叫她賭贏了呢?
等吧,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反正她知道龍非夜是會回去的,天徽皇帝這一催二逼三請他都不動,接下來該求了吧。
求人,總要拿出求人的誠意來的。
雖然韓芸汐還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龍非夜的人,但是,她每次都猜得很準。
沒幾日,北曆國南界真的出現了增兵的動靜,天徽皇帝大急。遂是給龍非夜送來了吏部呈上的奏折,還有幾份其他大臣舉薦的折子。
這些奏折奏的全是寧南郡郡守一職補缺的事情。
這奏折裏有舉薦龍非夜這邊的人的,也有舉薦天徽皇帝那邊的人的,還有兩三份是中立派的。
天徽皇帝說了,秦王親到災區,對寧南郡的情況最了解,這郡守一職誰能勝任,秦王說的算。
這事情看起來名正言順,理所當然,可是,明白人都知道這是天徽皇帝在讓步呀!說白些,這已經是誠意滿滿地在求秦王回去了。
奏折都攤開在書桌上,韓芸汐走了一圈,也看了一圈,有些人她認識,有些很陌生。
她一一詢問,認識了一遍之後,特殷勤地將奏折分為三堆,一是秦王派,一是保皇派,還有就是中立派了。
“殿下,請挑個順眼的吧。”韓芸汐學著奴才樣,恭敬地說,自己都覺得有種讓龍非夜選妃的感覺了。
誰知,龍非夜竟然隨手從保皇派中拿了一本,見狀,韓芸汐和侯在一旁的楚西風皆驚。
“主子,弄錯了!”楚西風忍不住出聲。
誰知,龍非夜看了奏折上的名字一眼,丟過去,“就他了,報上去!”
秦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白白的便宜不要了?
楚西風原地杵著,也不知道何時養成的習慣,不知所措的時候就朝韓芸汐投去詢問的目光。
韓芸汐失聲而笑,“殿下,聽說皇上病了,不能受到刺激。你這麼做真的好嗎?”
聰明如韓芸汐一想就明白,龍非夜選的人,不管原本是什麼立場,一旦被龍非夜選中,必定會投降於他。
秦王在寧南郡待了幾個月,在郡守府裏也住了那麼長的時間,早就布下不少勢力了,派到這裏當郡守的,誰人不忌憚秦王的餘威呀?
所以,即便是天徽皇帝的人來了,一定得投降秦王。
韓芸汐也是這個時候才想明白的,她看著龍非夜,都忍不住慶幸起來,慶幸自己沒有與這個家夥為敵,否則極有可能怎麼被他整死的都不自知!
隻是,有件事韓芸汐想不明白。
如果不是為了郡守一職,龍非夜還為了什麼?拖了那麼久,是時候回了呀。
“楚西風,把折子送回去,就說王妃娘娘心情不好,本王要多陪幾日。”龍非夜淡淡交待。
楚西風不懂呀,隻能領命而去。
韓芸汐的心卻滿滿的溫暖,她懂。
沒幾日,太後來函不再恩威並施,而是安慰了韓芸汐一把,又明確了守宮砂的事是他們夫妻自己的事,不多追究。
口說無憑,有了這憑證,不怕太後日後翻舊帳,韓芸汐知道她是徹底安全了。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男人還可以把事情做得如此細心,完滿。
催逼請求,秦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終於啟程回帝都!
北曆之戰,漁州島之兵,以及很快就到的和親婚期,幾件事都擠到一塊,天寧帝都又要熱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