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守護了一天一夜,門外,楚西風、唐離和顧北月也都陪著一天一夜沒有休息。
暴躁的唐離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坐在台階上,低著頭,整個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龍非夜的選擇,可是,這一回他卻不得不重新思考,龍非夜將那個人關在密室裏,到底對不對。
如果不是為了韓芸汐,他就不用大費周章的囚禁那個人,更不會引來今夜這場危險。
就在唐離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一直緘默的顧北月開了口,“楚侍衛,有一件事在下實在想不明白,不知道能否請教?”
楚西風有氣無力地靠在牆了,淡淡說,“請教不敢,顧太醫有什麼事盡管問便是。”
“據在下了解,殿下的武功不低,怎麼就讓人傷在這麼致命的地方了?”
顧北月自是知道楚西風對他心存戒備,原本不想問的,可是,他琢磨了一天一夜著實琢磨不明白。
以龍非夜的武功水平和戒備心,被下毒還差不多,怎麼可能被傷得這麼重?
要知道,心口的位置是人體最脆弱的位置,被一匕首刺下去,還刺那麼深,哪怕是天下第一高手天山劍宗的宗主也都得立馬倒下呀!
顧北月琢磨著,能這樣重傷龍非夜的人,要麼是龍非夜非常信任的人,要麼就是武功遠遠在龍非夜之上的人。
細細想來,武功遠遠在龍非夜之上的人,要麼是天山劍宗的人,要麼就是逍遙城和女兒城的人。天山劍宗是不會這麼傷龍非夜的,而逍遙城和女兒城能傷龍非夜的高手也有那麼兩三個,但是,他們沒有理由出手呀!那幾個老前輩都已經從殺手界歸隱好幾年了。
顧北月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傷龍非夜的人就是龍非夜信任之人,極有可能這幽閣裏出了叛徒。
顧北月問的這個問題,其實楚西風也琢磨了一天一夜,一樣沒想明白。
秦王殿下偷襲那個黑衣人的方式是一劍直刺入黑衣人的心口稍偏的位置,雖然他當時在後麵,沒看得那麼仔細,但是也不至於看錯。
他確定秦王殿下不僅僅刺中了,而且刺得很深。
秦王殿下出劍就沒有失誤過,長劍刺入的深度,絕對會比黑衣人刺秦王殿下那一匕首還要深的。
按照常理,黑衣人中劍之後,必定是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的。而黑衣人那時候的表現也是快沒命了,否則秦王殿下不會靠那麼近,更不會毫無防備去解他的蒙麵。
誰能想到黑衣人傷得那麼重,居然還能偷襲秦王殿下,那一匕首的力道一點兒都不輕呀!一匕首之後,竟然還能擊出一掌,最可怕的是,他居然還有力氣逃走。
天下,有什麼人能被刺傷心口之後,還有這等能耐?
這簡直是違背常理的。
楚西風思來想去,就隻能懷疑秦王殿下那一劍刺歪了,而且歪了很多很多。
可是,這樣懷疑也說不通,秦王殿下難不成就不知道自己那一劍刺歪了嗎?
楚西風越想越亂,心下擔心著秦王殿下,最後索性也不多想了。
無論真相是什麼,隻要秦王殿下沒事,那就萬事大吉!
見楚西風遲遲沒有回答,顧北月又問了一句,“楚侍衛,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當在下沒問過。”
楚西風對顧北月的戒備心比唐離還要強呢,他原本並不想多說什麼的,隻是這件事顧北月不問,王妃娘娘也會問,到時候顧北月還是會知道的。
將這個違背人體正常規律的謎團說給顧北月聽一聽,或許他可能解釋得了。
當然,密室裏囚人的事情,楚西風是一個字都不會提的。
“顧太醫,此事說來也奇了,那夜殿下遇刺,刺客的武功一般,遠在殿下之下。殿下一劍刺入他心口的位置,雖然有所偏倚,但也算是心口。原以為刺客已死,殿下才接近,誰知被那刺客給偷襲了。”
楚西風這個說法,雖然沒說出真相來,但也不算說謊了。
這個時候唐離也看了過來,他一樣想不明白這件事。
顧北月何等聰明的人呀,可卻聽不明白,他認真問,“確定是劍入心口?”
“確定!殿下也確定那人必死無疑,所以才沒有設防。”楚西風很肯定。
顧北月霎時心驚,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但是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他認真檢查過龍非夜的傷口,就那傷口的情況看,當初刺入匕首的力道一點兒都不小,瀕死之人是不可能有那樣的力氣的,退一萬步說,就是重傷也不可能有呀。
“顧太醫,那刺客在刺了殿下一刀之後,還擊了殿下一掌才逃走,有十名暗衛齊追都追不上他!”楚西風連忙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