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並不想多談君亦邪,她笑道,“殿下,你拉我出來喝茶,就不怕我查不出真相,輸給楚清歌嗎?”
龍非夜有些迷茫,他壓根就沒關心過那個案子,蕭貴妃如果沒能力自己處理掉這個麻煩,留她在宮裏也基本沒用了。
誠如茹姨所說的,他向來不養沒用之人。
“為何要怕?”龍非夜不解地問。
韓芸汐樂了,一臉八卦,“殿下,你就沒瞧出皇上看上楚清歌了嗎?”
龍非夜很聰明,不,應該是睿智,可是,有時候他真的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思維邏輯。
“這跟你輸贏有何關係?”龍非夜認真問。
若是茹姨他們在場,必定會驚詫龍非夜今日說的話似乎多了。
“殿下,如果我讓楚清歌輸得很狼狽,天徽皇帝或許就不那麼迷她了呀!”
其實,撇開一切複雜的厲害衝突不說,韓芸汐還巴不得看楚清歌嫁給天徽皇帝呢!
不過,她還是理智的。
楚清歌一旦嫁入天寧皇族,以她的身份至少是個貴妃,到時候還不得天天來找麻煩?
再說了,楚清歌背後可是西周的大將之家呀!”
楚清歌和端木瑤是不一樣的,雖然端木瑤的地位高於楚清歌,但是,端木瑤不過是個空頭銜罷了,否則當初天徽皇帝也不會極力撮合她和龍非夜了。
楚清歌本身箭術了得,她背後可是西周的一支大軍呀!
在爭權的爭鬥中,什麼都比不上實實在在的兵力。
楚清歌一旦嫁給天徽皇帝,天徽皇帝就多了一份籌碼威壓龍非夜了。
總而言之,楚清歌嫁過來,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
韓芸汐得分析很認真,龍非夜一邊喝茶一邊聽,等韓芸汐終於說完了,他才淡淡道,“就算你輸了也不打緊,不過……本王喜歡你贏。”
韓芸汐愕然了,有種自己想太多,一廂情願瞎操心的感覺。
這家夥難不成連西周楚家都不放在眼裏嗎?他到底有多強悍?他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實力?
龍非夜喝完杯裏的茶,起身來,“要回去了嗎?”
其實他們已經坐很久了,也聊很多了,可是韓芸汐卻覺得才坐一會兒呢!
她覺得自己有好多事情想跟這家夥說,可細細想來,卻又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即便不舍,她也起身來,“我想去趟百裏將軍府。”
有些天沒去看百裏茗香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那麼頻繁的服藥就注定會頻繁毒發的。
“走吧,本王也要去一趟。”龍非夜淡淡道。
韓芸汐原以為龍非夜是去看百裏茗香的,可誰知道他們到百裏將軍府,龍非夜就和百裏將軍密談去了。
韓芸汐到百裏茗香房間的時候,百裏茗香剛剛才毒發結束,她梳洗幹淨了躺在貴妃塌上休息,那小臉蒼白得一點點血色也沒有。
她和韓芸汐聊了許久,才隨口問了句,“聽下人說殿下過來了?”
“嗯,在你父親書房。”韓芸汐一邊把脈,一邊回答。
百裏茗香今年一整年,她也就在太後壽宴上遠遠地見了殿下一麵。
她多麼希望宮裏多來幾場盛宴呀!
她把一切都深藏在心裏,並沒有再多問什麼。
反倒是韓芸汐問她,“百裏姑娘,殿下小時候的性子就是這樣的嗎?”
“茗香鮮少見過殿下,不過聽說是這樣的。”百裏茗香答得多謹慎呀。
“我覺得他有些壓抑。”
也就對百裏茗香,韓芸汐才會說這樣的話吧。就是對趙嬤嬤,她都沒說,天曉得趙嬤嬤知道了會不會傳到龍非夜耳朵裏去。
在她的印象裏,百裏茗香就是龍非夜的一個下屬,如同他養的那些暗衛,恭恭敬敬,唯命是從。
而實際上,百裏茗香確實就是這樣的。
“壓抑……”
百裏茗香喃喃自語,她沒想到韓芸汐能看到龍非夜的“壓抑”。
她很想說她不懂,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荷花池邊的那一幕,那個目光冷清,眉頭沉重的少年。
她輕歎一聲,“王妃娘娘,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呀?”
是呀,龍非夜心裏藏著天下呢,藏著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的天下!
韓芸汐笑了,“百裏姑娘,你倒是懂他。”
韓芸汐也就這麼隨口一說,百裏茗香卻心驚肉跳,她急急說,“王妃娘娘,茗香擔不起你這句話,殿下的心思不是可以隨便揣摩的。”
百裏茗香呀百裏茗香,你愛龍非夜,愛到了血液裏去;你愛龍非夜,愛得連韓芸汐都看不出來。
百裏茗香正慌著,門外就傳來了婢女的聲音,“王妃娘娘,殿下在客堂等你,讓你好了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