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二樓的客人全都跑光了,桌椅摔了一地,四下一片狼藉。
沐靈兒身著紫衣,手持一把軟劍站在立起的椅子上,柳眉倒豎、鳳眼圓睜 、粉麵帶煞,憤怒全寫在臉上。
楚清歌坐在桌子上,白衣出塵,孤芳自賞,杏眸睥睨,滿臉的不屑。
“你給我馬上道歉!”沐靈兒又一次厲聲。
楚清歌不屑冷哼,瞥了一眼蜷縮在一旁角落裏的小乞丐,“你先去問問她擔不擔得起本小姐的歉意。”
角落裏的小乞丐是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蓬頭垢麵,衣衫藍縷,側臉殘留這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令人怵目驚心。
她蹲在地上盯著楚清歌和沐靈兒看,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充滿了恐懼,整個人都在瑟瑟發顫。
她因為向楚清歌乞討,不小心手碰到了她的衣角,被狠狠甩了一巴掌,直接摔到角落裏來。
那時候那個紫衣姐姐就在白衣女子的隔壁,立馬就起身將椅子踹向白衣女子,罵了句,“小孩子你也下手,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白衣女子將椅子踹開到樓下,回了句“多管閑事”,於是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怎麼就擔不起了?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他娘的西周楚家算什麼東西,就算今日是西周皇家的人,也得道歉了才能走?”
沐靈兒憤怒至極,髒話都出來了,最見不得人欺負小孩子和老人家了!
“臭丫頭,你給我嘴巴放幹淨點!”楚清歌也怒了。
誰知,沐靈兒高抬下巴,認認真真,一字一頓地罵,“你、娘、的!賤人!”
楚清歌自小到大就沒說過一句髒話,更沒有被人罵髒過,她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今日出門沒帶弓箭,否則她必定會一箭射穿這個臭丫頭的嘴。
“閉嘴!粗俗的臭丫頭!一點教養都沒有!”她拍案而起,勾起一塊殘碎的椅子狠狠踹向沐靈兒。
“教養是什麼?能吃嗎?”
沐靈兒靈活避開,她雖滿腔憤怒,卻也不傻,她當然知道西周楚家,也知道西周楚家的箭術天下無雙,但是,楚清歌今日沒帶弓箭,未必會是她的對手。
“你!”楚清歌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接連踹了好多椅子過去,全都被沐靈兒避開了。
“我什麼我?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跟我談教養?說得好像自己多有教養似的。你自己有教養咩?”沐靈兒怒聲質問。
有教養的女子會因為被小乞丐碰了衣角就甩人家一巴掌?真正的教養不是掛在嘴上的!
“本小姐的教養不是你……”
楚清歌話還未說完,沐靈兒就打斷了,“你也不蹲一旁尿尿自己照照,假清高,假高貴,其實內心最髒髒齷齪,最下作!青樓的biao子都比你討喜!本姑娘怎麼看你都是倆字,惡心!”
楚清歌被罵得目瞪口呆,這些肮髒的字眼讓她聽了都覺得耳朵髒,她憤怒得要瘋掉,直接一巴掌朝沐靈兒襲來,“賤人!本小姐要你生不如死!”
沒有弓箭,她和這個臭丫頭勢均力敵,但是,她可以下毒!
今日不好好收拾這個小賤人,她就不叫楚清歌!
“嘖嘖,有教養的千金大小姐也會說‘賤’字了!你知道‘賤’字長啥樣嗎?就你那樣!”
沐靈兒不屑譏諷,她沒有躲遠,持軟劍主動攻擊。
“我要撕爛你的嘴!”
楚清歌氣爆了,連連打出好幾掌,意不在擊中沐靈兒,而在意下毒。
一掌掌襲出去,掌風一次次掃過,毒粉就散發到空氣中了。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針突然從右側飛來,飛速穿過她們兩人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周遭立馬彌散開淡淡的清香。
沐靈兒和楚清歌同時停了下來,轉頭看去,竟見一個女子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一旁了。
“韓芸汐!”兩人都異口同聲,都很意外。
沒錯,就是韓芸汐,她讓趙嬤嬤先回去,自己偷偷溜上來看了好久,如果不是楚清歌使毒,她還未必會出手。
“你下毒?”
“你解毒!”
沐靈兒和楚清歌又異口同聲,沐靈兒是藥劑師,對毒並不熟悉,她聞到香氣隻知道有問題,而楚清歌毒術精湛,一聞到那氣息就知道韓芸汐放了解藥過來,化解了她的毒。
一聽楚清歌那話,沐靈兒立馬明白怎麼回事,她連忙退開,怒罵,“楚清歌你太卑鄙了!”
“沐靈兒,她下的可是春藥哦。”韓芸汐不忘添油加醋。
“什麼?”沐靈兒驚叫,極不可思議。
“堂堂西周楚家大小姐,身上居然帶了春藥?”韓芸汐笑得特曖昧。
楚清歌又羞又惱,“韓芸汐,你給我閉嘴!少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