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愣,他陡然握緊五指,隻可惜,白鬆鼠瞬間就躲開了他的五指山,高高躍起,落在食人鼠群之外。
白鬆鼠一離開君亦邪,刹那間,匍匐在地上的食人鼠立馬全都弓起後背,撲殺過來,君亦邪轉身就逃!
該死!
韓芸汐和白衣男子就在不遠處,他卻已經無能無力了,煮熟的鴨子飛了!
這隻小白鼠,不管是不是毒獸,下一回見了,他一定要抽幹它的血!
君亦邪傾盡全力逃走,食人鼠瘋狂的追逐,這個時候,韓芸汐才鬆了一口氣,隻是,她也沒敢多停留,撐住白衣男子往森林深處去,她要趕緊找個可以躲避的地方。
白鬆鼠坐在樹枝上,看著君亦邪遠去的背影,黑溜溜的眼睛圓滾滾的,充滿了不舍,美味的毒就這樣沒了。
它看了許久才回頭,一看到韓芸汐遠出,它立馬“吱”一聲跳起來,狂追過去。
新主人,不要丟下我呀!!
白鬆鼠很快就追上韓芸汐,這一回,它學乖,沒敢再往醫療包裏鑽,而是小心翼翼在後頭跟著。
韓芸汐本想找個更加隱蔽的地方,可惜白衣男子虛弱都快走不動了,她必須馬上替他醫治!
她攙著白衣男子在一顆大樹下坐下,借著粗大的樹幹當掩護。
白衣男子靠在樹幹上,虛弱得眼睛都快閉上了,隻是,他還是撐著,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跟韓芸汐說什麼。
“先別說話,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韓芸汐特認真。
不管這個白衣男子是誰,為什麼而來,總之,他在她最恐懼無助的時候救了她,這份恩情她記下了。
“放心,我沒大礙的。”白衣男子都這樣了,竟還讓她放心。
韓芸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一邊替他把脈,一邊要伸手揭他的血色蒙麵,然而,白衣男子卻拉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和龍非夜很像,冰涼涼,指節分明,修長好看,卻不似龍非夜那樣粗糙,而是溫潤如玉。
韓芸汐想,他一定很少拿武器吧。
“別看……好不好?”
雖然虛弱,可是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而他的眼神比他的聲音還溫柔好幾倍。
他看著韓芸汐,就像看著心頭上的人兒一樣,眸光柔軟,透著絲絲寵溺,絲絲無奈。
這樣的眼神,會醉人。
明明是請求不是要求,可是,韓芸汐卻怎麼都拒絕不了,拒絕不了他的請求,拒絕不了他的目光。
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的韓芸汐都不自覺放鬆下來了,她淺淺笑道,“你一定不醜吧?怕什麼?”
其實,她就想看看他的臉色而已,他是影族的人,又對醫學院毒宗那麼熟悉,她一定是不認識的。
“嗯,很醜,千萬別看。”
他一邊回答,一邊點頭,點了兩下腦袋便再也沒有抬頭了,他昏過去了,腦袋一垂,整個人便往一旁傾倒而下。
她以為他撐得住的!
“喂,你別睡,千萬別睡!”
韓芸汐急了,這種情況下確實需要休息,但是往往一睡就再也無力醒來了。
韓芸汐顧不上蒙麵不蒙麵的了,連忙將白衣男子放平,解開他的衣裳。
就脈象看,他這是透支內功而傷及元氣了,又被君亦邪踹了兩腳,傷了心脈。
不得不說,他傷地很重,幸好他身子骨底子好,要換成其他人,估計早沒命了吧。
韓芸汐對內功基本一竅不通,不過她還是能用針術護住他的心脈,幫他恢複元氣的。
將白衣男子的衣裳敞開之後,韓芸汐急急往醫療包裏取針,誰知,這時候她才發現醫療包裏的毒藥全都沒了,一套套金針全都被攪得亂七八糟的。
這……怎麼回事?
在玄金門那邊她還打開過醫療包,裏頭的東西好好的,剛剛那隻白鬆鼠要鑽進去,也都被她及時拽出來了,那麼多毒藥,哪去了?
見韓芸汐著急的樣子,乖乖躲在一旁的白鬆鼠似乎想到什麼,它眨巴了幾下大眼睛,徑自一臉無辜地低下頭。
白衣男子情況危急,韓芸汐暫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她果斷地將淩亂的金針全都倒出來,尋找她需要的。
一大堆金針大多的排毒的金針,一般針灸用的也就一套幾根而已,這樣混在一起,真心難找!
急著救人的韓芸汐越找脾氣越大,那蒼白的小臉繃著,越來越嚴肅,越來越可怕。
小白鼠幾次抬頭偷看她,都不自覺夾起尾巴。
突然,韓芸汐怒了,“針呢?”
當毒醫那麼多年,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動她的金針!
小白鼠嚇了一跳,不敢再躲,一下子就跳到白衣男子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