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上病了,還病得真巧。
這消息一出,就讓帝都裏的議論更盛,大小賭坊甚至公開開賭局,賭穆琉月會不會履行賭約,賭韓芸汐會不會放穆琉月一馬,賭秦王是否會幹涉此事,總之,各種賭局都有。
關於李氏母女的討論不多,關於李氏臨時前說的話,也似乎沒有多少人談起,也不知道是有人主導了輿論,還是賭約的事情實在太火了,掩蓋了一切。
韓家是否安全,在沒有得到龍非夜一個肯定的回答之前,韓芸汐始終不放心。
翌日晚上,韓芸汐剛出宜太妃那邊過來,終於看到龍非夜寢宮的燈是亮著的。
她一激動,立馬就過去敲門“咚咚咚!”
龍非夜躺著在搖椅上,俊朗的眉頭上布滿了倦色,令人忍不住懷疑他這幾日到底幹什麼去了。
龍非夜擰了擰眉頭,起身到書桌那邊去,這才開口,“進來。”
韓芸汐推門進去,一路到書房,龍非夜徑自提筆寫折子,抬都沒抬眼看她。
韓芸汐站到他麵前來,隔著書桌直接問,“李氏就是青衣吧?”
“嗯。”龍非夜淡淡而應。
李氏既是青衣,便是這批內奸的頭兒,揪住李氏,這批內奸必能一網打盡。
“那……那天那個青麵獠牙麵具呢?”韓芸汐又問,那個麵具男是真正的下毒高手,不鏟除了,估計日後還會有大麻煩的。
“除了李氏,沒人知道他的存在。”
龍非夜的語氣依舊很平淡,可是韓芸汐腦海裏浮現出李氏那張緘默的臉,她想不通,那個麵具男到底有何本事,讓李氏如此衷心耿耿呢?
問了李氏的事情,韓芸汐遲疑了一下,又問,“天香茶莊莊主,你可有追查到他的來頭?”
這時候,龍非夜卻抬起頭來,冷冷問道,“找本王有事?”
也不知道是距離太近了,還是他的眼睛太冰冷了,韓芸汐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沒事就不能找嗎?
她這不是正問事情著嗎?顧七少調戲了她耶!
好吧,這不是她主要想問的,她還是直話直說吧。
“內奸一案,韓家真要連罪嗎?”
這件事,對外公開的隻是李氏母女對少將軍下毒,但是,實質上李氏是北曆國的內奸首領,如罪大惡極,危害極大,直接威脅到天寧的安危,李氏出自韓家,韓家必是有責任的。
“我現在無法給你明確的答複。”龍非夜淡淡說道。
一聽這話,韓芸汐就激動了,“那逸兒呢?你答應過我要保住逸兒的!”
這是龍非夜第一次看到韓芸汐這麼在意一個人,韓雲逸,是她的弱點嗎?
他討厭這個女人有弱點!
內奸的事情都在他掌控中,他權力極大,原本也確實有把握保住韓雲逸,可是,那天晚上李氏臨時前的話,激怒了天徽皇帝。
韓芸汐並不知道,如今不僅僅韓家充滿了嫌疑,連她自己也都惹了一身腥。
擅解毒者正是最擅下毒之人,就李氏這句話,天徽皇帝怎麼可能會沒想法?是提拔重用,還是提防鏟除,這對於生性多疑的天徽皇帝來說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而且,韓芸汐還是他龍非夜的妻,他能不頭疼嗎?
這件事,想必得跟天徽皇帝周旋一番了。
“本王現在也沒辦法給你明確的答複。”龍非夜還是淡淡地回答。
什麼?
韓芸汐很震驚,激動地傾身而前,大聲道,“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之前答應過她的,所以她帶他去李氏屋裏找證據,為何現在又說不確定?他什麼意思?他保不住逸兒了嗎?
這還得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近對他大聲說話,龍非夜厲聲,“韓家和韓雲逸不還都是好端端的嗎?你急什麼?”
韓芸汐立馬退回來,卻不甘心,“我……我……那你這麼說到底什麼意思?”
“就字麵上的意思,沒事你可以出去了。”龍非夜心煩著,見這個女人激動的樣子,他更煩。
他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保她,橫豎是天徽皇帝指給他的女人,天徽皇帝要,就收回去唄!他操的什麼心?
韓芸汐始料未及,這家夥怎麼可以這樣!
她也上火了,一拍桌子,“你答應過我的,你要做到!”
龍非夜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緩緩上移,同她直視,很好,這個女人又破了一個紀錄,不僅僅跟他大聲說話,而且還拍了他的桌子。
“本王最後說一遍,你,出去!”龍非夜的聲音冰冷至極。
韓芸汐毫不畏懼,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袖就走!